1956年，毛人凤病入膏肓，妻子向影心端给他一碗熬好的中药，柔声说“齐五，把药喝了吧”。 病房里弥漫着中药的苦涩，毛人凤枯瘦的手搭在被子上，眼神浑浊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浸着算计，此刻这碗药，更像是一场迟到了十年的了断。 毛人凤早年在黄埔军校没读完就因病返乡，却靠一张巧嘴和耐心，把同期同学戴笠捧成了靠山。 戴笠掌权军统后，他甘心做影子秘书，连戴笠看上自己妻子向影心，他都能笑着说“老板喜欢是她的福气”。 这种隐忍，后来成了他最锋利的刀。 向影心年轻时就懂得美貌是武器。 她先嫁比父亲还大的西北军团长胡逸发，拿到进入上流社会的门票。 中原大战后胡逸发失势，她转身就通过情报交易成了戴笠的人。 在军统，她是有名的“美人谍”，刺杀殷汝耕、策反陈立夫兄弟，双手沾着血也踩着梯子往上爬。 1940年，戴笠把向影心“送”给毛人凤时，整个军统都在看笑话。 没人不知道这是戴老板安插的眼线，毛人凤却像捡了宝，大办婚礼。 向影心白天是毛太太，晚上得去戴笠的公馆汇报，这种双面生活，她一过就是六年。 戴笠飞机失事的消息传来，毛人凤连夜烧了三大箱档案，转头就把向影心送进了上海虹桥疗养院。 对外说她“精神失常”，其实那是军统的秘密监狱。 八年间，镇静剂没断过，曾经明艳的“军统之花”，出来时眼神都木了。 1955年，毛人凤胃癌晚期，中国台湾地区的情报部门乱成一团。 为了拉拢美国中情局，他把向影心接了出来，放在身边做“贤妻”。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年后这碗药端到了床头，医院记录写着“药物过敏”，可当时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觉得，毛人凤到死可能都没想明白，他忍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最后还是栽在了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手里。 向影心端药时那句“齐五”，和当年戴笠第一次介绍她时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权力这东西，终究会把人变成自己最恨的样子。 那碗中药的苦涩，或许比不过向影心在疗养院的八个春秋。 毛人凤死后，她再没出现在公众视野，只留下台北市立医院那份模糊的死亡记录。 两个在权力游戏里互相吞噬的人，最终都成了民国特务政治的祭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