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既是演员也是亿万富翁的李成儒，把糟糠之妻和6岁儿子扫地出门。 那年冬天，李大海抱着奥特曼玩偶站在楼道里，看着父亲的黑色奔驰消失在胡同拐角。 母亲把冻得发红的他拽进屋里，煤炉上的水壶正冒着白汽，映得墙壁上的结婚照有些模糊。 没人知道这个6岁孩子当时在想什么，只记得他当晚把所有带父亲面孔的照片都塞进了床底。 李成儒那时正忙着把服装生意做到王府井，据说光秀水街的摊位就有十几个。 朋友劝他别光顾着赚钱，他总拍着皮夹克口袋里的大哥大："等赚够三百万，啥家庭矛盾解决不了？"可他没算到，有些裂痕不是钞票能糊上的。 1995年他客串《东边日出西边雨》时，李大海正在胡同口帮邻居搬白菜，手腕上还戴着捡来的电子表。 2002年夏天，李大海在餐厅后厨刷完最后一摞盘子，攥着皱巴巴的工资条往琴行跑。 玻璃橱窗里那架二手钢琴擦得锃亮，他隔着玻璃按了个和弦。 给李成儒打电话时，对方正在《重案六组》的片场，背景音里有警笛声。 "钢琴？我那间仓库里堆着呢，你自己去搬。 "等李大海骑着三轮车到郊区仓库，守门大爷说早就当废品卖了。 母亲咳得越来越厉害那年，北京房价正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 李大海蹲在医院走廊算医药费，手机屏幕上是李成儒参加颁奖礼的新闻他穿着定制西装，胸前别着金质奖章。 第二次开口借钱时，对方沉默了半分钟："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跟我哭穷。 "挂了电话，李大海发现缴费单上的数字被眼泪洇花了。 后来李成儒在访谈里说，第二段婚姻结束那晚，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突然想起李大海小时候总缠着他讲《西游记》的故事。 当年在剧组当场务时，他还跟六小龄童请教过怎么翻跟头，想表演给儿子看。 这个念头让50岁的男人在真皮沙发上蜷成一团，茶几上的XO酒杯晃出细碎的光。 现在偶尔能在公益活动上看到他们同框。 李大海给父亲递话筒时，手指会不自觉地蜷一下，就像当年攥着那张被拒的借款单。 李成儒接过话筒的瞬间，鬓角的白头发在灯光下很显眼。 有人问李大海恨不恨，他望着舞台侧面那架钢琴这次是主办方准备的，笑着说："现在能弹《致爱丽丝》了，就是还没机会弹给我妈听。 " 上个月拍到李成儒去李大海的工作室，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有记者凑上去问，老爷子摆摆手："给孙子送碗疙瘩汤，他爸做的没我这味儿。 "保温桶上还贴着卡通贴纸，是李大海儿子最喜欢的奥特曼图案，跟当年那个被丢下的玩偶一模一样。 有些温度，迟到二十年，总算慢慢暖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