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南博前任院长姚迁获得平反后,组织上为他召开隆重的追悼会。这一张照片拍摄于追悼会当天,意义特殊的是,追悼会没有选择在殡仪馆,而是选在南京博物院。 镜头中南博的大门前放着很多花圈,大家都纷纷缅怀这位刚正不阿、正直无私的老院长。 这场在博物院举行的追悼会,是姚迁生前没说出口的心愿——他在南博待了18年,库房的每一件文物、展厅的每一块展板,都比自家的家具还要熟悉。 1958年,38岁的姚迁接手南京博物院时,这里刚经历战乱动荡,不少文物被战火损毁,剩下的藏品散落在临时库房,连基本的恒温防潮设备都没有。 他上任第一天就钻进库房,带着同事们逐一清点,把破碎的瓷片分类编号,把受潮的书画小心翼翼展开晾干,那股较真劲儿,让老员工们至今记得:“姚院长的眼睛像放大镜,连青铜器上一根细微的铜绿都不放过。” 姚迁的刚正,在文物圈是出了名的。上世纪60年代,有人提出要把南博馆藏的一批明清字画调拨到外地,理由是“支持重点项目建设”。这批字画里包括文徵明、唐寅的真迹,是南博的“镇馆之宝”。 姚迁直接拒绝在调拨文件上签字,当着来人的面说:“文物是国家的,不是用来人情往来的,要调走可以,先把保护方案拿出来,要是损坏了,谁也负不起这个责!” 就因为这股不妥协的劲儿,他后来被安上了“阻碍建设”的罪名,下放农村劳动改造。 下放的那些年,他从没忘记南博的文物。白天在田里插秧、割稻,晚上就着煤油灯在笔记本上画文物保护草图,标注着“库房通风口要高于地面三尺”“字画存放需垫三层宣纸”。 村民们不懂他写的是什么,只觉得这个城里来的“干部”有点怪,明明自己都顾不上温饱,还天天在本子上画些“没用的东西”。 有一次暴雨冲垮了村里的仓库,姚迁第一个冲进去,不是抢自家的行李,而是把村民存放在里面的旧农具、老物件一件件搬到高处,嘴里念叨着“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的,不能淹了”。 1979年,姚迁恢复名誉回到南博,此时的他已经60岁,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可他一回来就扎进库房,用了三个月时间重新清点全院藏品,发现有17件小件文物在动荡中遗失。 他急得好几夜没合眼,亲自带着工作人员走访当年的知情者,跑遍了周边十几个市县,硬是把15件文物找了回来。有人劝他“都这年纪了,别这么拼”,他却说:“文物丢了是我的责任,找不回来,我死不瞑目。” 他在任期间,南博的藏品从两万多件增长到十万余件,其中不少是他顶着压力从民间征集来的。有一次,他听说苏州一位老人家里藏着一件宋代官窑瓷瓶,老人担心文物被没收,一直不敢声张。 姚迁亲自登门拜访,带着文物保护手册,耐心给老人讲解国家政策,前前后后跑了六趟,终于打动老人,让瓷瓶得以入藏南博。 这件瓷瓶后来成为南博陶瓷馆的核心展品,姚迁却从不让人提自己的功劳,只说“文物回家了,比什么都强”。 1984年,姚迁因病去世,享年64岁。因为此前的冤案尚未平反,追悼会一直没能举行。直到1985年平反文件下来,组织上征求家属意见,问追悼会想选在哪里,姚迁的妻子说:“老姚这辈子最牵挂的就是南博,就把他‘送’回博物院吧。” 于是,南博第一次为一个人敞开大门举办追悼会,前来缅怀的不仅有文博系统的同事,还有很多受过他帮助的民间藏家,甚至有村民专门从乡下赶来,只为送这位“护宝院长”最后一程。 这场特殊的追悼会,从来不是形式上的讲究。它背后是一位文博工作者一辈子的坚守——在动荡年代,他宁肯自己受委屈,也不让文物受半点损伤;在和平时期,他放弃安逸,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文物保护上。 可让人痛心的是,这样一位刚正不阿的老院长,为何会被无端冤枉多年?为何真正为国家做事的人,往往要承受更多的磨难? 姚迁的故事,不是个例。那个年代,有太多像他一样的人,坚守原则、默默奉献,却因为敢于说真话、坚持做实事而遭遇不公。 但他们从未放弃,因为心里装着责任,装着对国家和民族的热爱。南博的每一件文物,都是他精神的见证,无声地诉说着:正直无私的人,永远会被历史铭记。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