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张自忠身中9枪倒在血泊中，一名日本兵向他冲来。本以为对方已经牺牲，却没想到张自忠踉踉跄跄又站起身来，对他怒目而视，吓得日本兵当场呆若木鸡。 那会儿战场烟尘裹着焦糊味，张自忠的军装早被血浸成深褐，前襟凝着硬邦邦的血痂，每动一下都扯得伤口抽疼。他左胸嵌着三颗子弹，后背还挨了六下，血顺着裤脚滴在泥里，洇出暗红的小坑——可他的腰板没塌，眼神像烧红的铁，直扎向冲过来的日本兵。这兵刚端起刺刀，见他还站着，手猛地抖了，刺刀尖晃得差点戳自己腿上。 张自忠是山东临清人，打小跟着父亲练形意拳，后来投笔从戎进了冯玉祥的西北军。29岁当团长时，他带部守喜峰口，夜袭日军营地砍了百十号人；38岁升师长，台儿庄会战里他率59军啃最硬的骨头，三天三夜没合眼，把矶谷师团堵在峄县动不了；去年冬天临沂大捷，他和庞炳勋抱成团，把坂垣征四郎的精锐揍得丢盔弃甲——这些战功不是写在纸上给人看的，是他带着弟兄们拿命堆出来的。部下都知道，张总司令的规矩是“跟日本人拼到最后一颗子弹”，他自己先做到：每次冲锋他都跑在最前面，子弹擦着耳朵飞，他连眉头都不皱。 那天随枣会战，他带1500人打日军5000人的围堵。副官劝他撤到二线指挥，他把枪往桌上一拍：“我是总司令，不是躲在后面的老太爷！”战斗打到晌午，弹药耗光了，弟兄们一个个倒下去，最后只剩他和一个传令兵。传令兵扑过来挡子弹，胸口炸开个血洞，临死前拽住他的衣角喊：“总司令，活下去……”张自忠抹了把脸上的血，把传令兵的军帽扶正——那是顶洗得发白的灰布帽，帽檐上还留着弟兄们的汗渍。 日本兵盯着他站定，喉咙动了动，突然想起长官说过“张自忠是中国军人的魂”——上个月抓了个俘虏，那人说张自忠每次打仗前都要给弟兄们敬个礼，说“我带你们回家”；还有次缴获日军文件，里面写着“遇张自忠部，必全力围歼，不可留活口”。 这兵的手慢慢放下刺刀，腿肚子转筋似的软，差点跪下来——他见过太多中国军人投降，见过太多人倒在血泊里没了动静，可从没见过有人中了九枪还能站着瞪人，那眼神里的狠劲，比日军的军刀还让人胆寒。 张自忠往前迈了一步，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可每一步都砸得很重。他想抬枪，胳膊却抬不起来，只能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血从嘴角流下来，滴在他胸前的“国民革命军陆军第33集团军总司令”胸章上——那胸章是他上月刚领的，铜质的边角磨得发亮，此刻沾着血，倒像朵开在血里的花。 他想起出发前妻子李敏慧寄来的信，信里夹着片晒干的腊梅瓣，写着“汝为国之干城，吾为家之倚仗”；想起小女儿才七岁，上次见面拽着他喊“爸爸身上的枪味真厉害”；想起西北军的弟兄们凑钱给他买的怀表，表盖里贴着全营人的合影——这些念想像根细针，扎得他胸口发疼，可也让他撑着没倒。 日本兵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往回跑，边跑边喊“张自忠还活着”。后续赶到的日军军官赶紧过来，想扶他坐下来包扎，他却甩开手，骂了句难懂的中国话——后来翻译说，那是“狗日的，敢动我弟兄试试”。他靠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远处的阵地，那里飘着弟兄们的军旗，旗角被风吹得猎猎响。他笑了笑，血沫子从嘴角涌出来，这次没再抬手擦——视线慢慢模糊时，他看见弟兄们的脸，看见腊梅瓣在眼前晃，看见自己的军帽还戴得端端正正。 张自忠不是神，他是个人，是个会疼、会想家、会惦记弟兄的人。可他偏要把自己活成中国人的脊梁——中九枪还能站着，不是因为不怕死，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倒下去，身后的百姓就得遭罪，身后的弟兄就没了主心骨。他用最后一口气告诉所有人：中国的军人，就算死，也不会弯着腰。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