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内蒙古兴安盟,李家正在办喜事,新媳妇敬茶后,婆婆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黄金牌子,递给新媳妇作改口费,没想到,新媳妇拿到金牌后,竟然丟下新郎一家人就跑了。 这婚还没拜完,新娘怎么就跑了?满堂宾客都看傻了眼,新郎攥着红绸带站在原地,手里的喜糖撒了一地。 林洁一口气跑到村口老槐树下才停下,手里的金牌被攥得发烫。 她想起大学历史课上老师放过的拓片,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和金牌上的一模一样当时教授说那是西夏文字,属于消失的党项族。 她和李建谈恋爱三年,从没听他说过家里有这样的老物件,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和事都陌生起来。 后来才知道,林洁认错了。 那不是西夏文,是八思巴文,元代忽必烈时期帝师八思巴造的蒙古新字。 内蒙古文物所的专家来看时,指着金牌上的龙纹边框说,这是元代贵族的牌符,《马可·波罗游记》里写过,大汗给亲信发金牌当通行证。 专家用软布擦去上面的指纹,灯光下纯金的质地泛着暖光,上面的字被翻译成“长生天护佑”。 婆婆一开始把金牌锁在木匣子里,钥匙拴在裤腰带上。 她说这是太爷爷传下来的,当年草原上迁徙,马背上就揣着这个。 包祥教授来了三次,最后一次带了本《元史》,翻到“乃颜之乱”那页说,兴安盟以前是蒙古宗室封地,这牌子可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婆婆摸着书页上的老照片,突然把钥匙摘下来递给专家:“让更多人看看吧,别让它在匣子里烂了。” 现在金牌躺在博物馆的恒温展柜里,旁边放着张老照片,是李家太爷爷穿着蒙古袍的黑白影像。 去年我去兴安盟出差,正赶上中学生参观,讲解员指着金牌上的“长生天护佑”说,这几个字见证了八百年前草原和中原的人怎么住在一起。 有个小姑娘伸手想摸展柜玻璃,被老师轻轻拉住,那眼神里的好奇,和当年林洁攥着金牌时一模一样。 展柜的灯光照着金牌上的刻痕,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林洁现在常带孩子去博物馆,指着金牌说这是奶奶当年“逃婚”的原因。 其实哪是逃婚,是一块老物件让普通人突然摸到了历史的温度,这种温度,比任何证书都实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