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路上,一身高不到一米四的女兵背着一个成年男子,翻了整整两座山,23年后,两人在一次聚会上相遇,已是省委书记的男人一把握住女兵的手“我还没向你说谢谢呢!” 贵州深山的雨下得正急,70度的陡坡上泥水流成了小河。 危秀英看着昏迷在泥浆里的廖志高,这个比她重两倍的男人胸口还在起伏。 她解下绑腿麻绳,把自己和伤员捆在了一起,麻绳勒进肩膀时,她咬着牙往手心吐了口唾沫。 没人知道这个1.4米的女兵哪来那么大劲。 七十二道拐的悬崖边,她三次脚下打滑,全靠旁边歪脖子树挡住。 脚趾在草鞋里磨出了血,每走一步都像踩着玻璃碴。 她把最后半碗糙米粥全喂给了廖志高,自己嚼着野果,酸水直往喉咙里冒。 后来有人问她当时怕不怕,她总是指着胳膊上的伤疤笑。 那是被炸弹碎片划伤的,现在还留着月牙形的印子。 1931年在瑞金当童养媳时,她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是红军教会她认字,教她“人人平等”这四个字。 所以看到伤员,她没想过能不能背得动,只知道不能把战友丢下。 1957年北京的会议室里,廖志高盯着眼前的民政干部愣住了。 这个头发花白的女人站起来还不到他肩膀,当年在昏迷中模糊听到的“要死一起死”突然变得清晰。 他快步走过去,两双手握在一起时,他才发现她右手食指是歪的那是当年拉他爬悬崖时被石头砸的。 危秀英后来在广东民政厅工作时,总爱往老区跑。 她建的23所敬老院里,每个床头都放着搪瓷缸子,就像当年在长征路上用的那种。 退休后她住在50平米的老房子里,衣服补丁摞补丁,却把8万块积蓄全捐给了瑞金的希望小学。 现在瑞金纪念馆里还挂着她那件军装,32块补丁在玻璃柜里泛着光。 叶坪乡的“秀英路”每天都有孩子背着书包走过,他们可能不知道路名的由来,但路边那棵歪脖子树还在,就像当年挡住她坠崖的那一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