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办这场风光寿宴，原是藏着个心思。前阵子他夜里总咳，去医院查了，肺上长了个东西

老人办这场风光寿宴，原是藏着个心思。前阵子他夜里总咳，去医院查了，肺上长了个东西，医生说日子怕不太多。他没跟儿女说，只托人做了身唐装 —— 那是他年轻时见镇长穿过的款式，总念叨着 “这辈子也得体面一回”。 老人办这场风光寿宴，原是藏着个心思。 前阵子他夜里总咳，去医院查了，肺上长了个东西，医生说日子怕不太多。 他没跟儿女说，只托人做了身唐装 —— 那是他年轻时见镇长穿过的款式，藏蓝色底子绣暗纹，盘扣是磨得发亮的红玛瑙，他总念叨着“这辈子也得体面一回”。 寿宴定在村口的大礼堂，从月初就开始搭棚子，红色的绸布绕着柱子缠了三圈，远远望去像团火。 儿女们从城里赶回来，手里提着补品，嘴上说着“爸您太折腾”，眼里却藏不住笑意 —— 父亲这辈子省吃俭用，从没这么大方过。 开席前，老人被搀扶着坐上主位，唐装的领口有些紧，他下意识拽了拽，喉结跟着动了动。 菜一道接一道上，鞭炮声隔会儿响一阵，他举着酒杯挨桌敬，每喝一口都要悄悄用帕子擦嘴角，那帕子叠得方方正正，是小女儿去年给他买的，边角已经起了毛。 “爸，您少喝点。”大儿子想夺他的酒杯。 他却摆摆手，眼睛亮得很：“今天高兴，都得喝！” 宴席过半，老人突然站起来，说要给大家唱段戏。 锣鼓家什敲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却是走了调的《定军山》，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台下有人笑，小孙女却拍着小手喊“爷爷真棒”，老人唱到“这一封书信来得巧”时，突然剧烈地咳起来，弯着腰半天直不起身。 儿女们赶紧围上去，小女儿摸到他后背的汗，湿了一大片唐装，像洇开的墨。 那天晚上，老人咳得更厉害了，他把儿女叫到床前，从枕头下摸出个布包，里面是存折和那张诊断书。 “寿宴的钱，是我这些年攒的，”他喘着气说，“唐装……留着给我送终穿。” 儿女们这才明白，这场风光寿宴，不过是父亲怕他们以后想起他，只有病床上的样子。 那些天，他们轮流守着老人，给他读报，陪他说话，就像小时候他陪着他们一样。 老人偶尔清醒时，会指着衣柜里的唐装笑：“你妈当年……就喜欢看我穿新衣服的样子。” 原来有些体面，不是穿给外人看的，是想在离开时，给最亲的人留个念想。 我们总以为来日方长，却忘了父母的时光，是按天算的；他们要的不是多风光的仪式，只是我们能多陪他们吃几顿饭，多说几句话。 如果可以，常回家看看吧 —— 趁他们还能笑着回应你，趁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爱，还来得及被看见。 后来唐装真的派上了用场，穿在老人身上，竟一点不显大，仿佛那身衣服，本就是为他最后的体面，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