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当姥爷和梦梦跟着他,亲眼看着他走进那个乱糟糟的贫民窟小旅馆时,我心一下就揪紧了。 就在不久前,这个男人还穿着一身借来的、明显不合身的西装,结结巴巴地吹牛,说自己一个月挣三四万。 为了不让家人看到自己的住处,甚至编出个“女朋友是保密单位特工”的离谱谎言。 太好笑了,也好心酸。 谎言背后是什么? 是他在国外腌了好多年的酸菜,是身上那件洗不干净的围裙和袖套。 是他每个月雷打不动寄回国的一万块钱,那是三个孩子的生活费和学费。 是他宁愿自己住垃圾堆,也要给孩子们一个听起来体面的远方。 你永远不知道,那个在电话里跟你说“一切都好,放心”的男人,挂了电话之后,是转身去穿上西装,还是默默系上那条油腻的围裙。 最破防的一幕,是女儿考上大学,开心地打电话报喜,问什么时候能带男朋友回家看看。 电话这头的他,正穿着围裙擦桌子,笑容瞬间凝固。 是啊,回哪个家? 家早就为了还债卖掉了。他给不了女儿一个像样的家,连一个能让她领着男朋友回来的地方都没有。 一个父亲的愧疚,沉默,和一个男人最后的、也是最笨拙的尊严。 还好,还好他们跟过去了。 还好他们把他戳穿了。 快回家吧,老舅。别再腌那破酸菜了。 家不是那个房子,家是你们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