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马家军要枪毙一个12岁的小红军。 谁料，小红军竟然说：“你们用大刀砍死我吧，留下一颗子弹打日本人！”寒风卷着沙尘掠过河西走廊的土坡，刑场周围的马家军士兵握着枪的手不自觉收紧，这个比马刀还矮半个头的少年，眼里烧着他们看不懂的火。 这孩子叫张金龙，一年前还是在路边讨饭的孤儿。 九一八的炮声炸碎了他的家，父母饿死在1935年的华北饥荒里，跟着逃难人群往西走时，他看见红军队伍里有和他一样大的孩子，背着比自己还高的步枪。 “我要当兵打鬼子”，他追着队伍跑了三里地，哭哑了嗓子才被收留。 部队北上时在古浪遇了埋伏，小张金龙背着药箱往火线冲，子弹擦过腿肚子钻进沙地里。 他拖着伤爬进芦苇荡，被进山采药的王老汉藏进地窖。 土坯墙透进的光里，他每天数着太阳移动的影子，听老汉说马家军正在搜山。 那天清晨鸡还没叫，马蹄声就踏碎了山村的宁静。 士兵踹开木门时，张金龙从草堆里站了起来，手里还攥着半块老汉给他的青稞饼。 “别连累大爷”，他把红军帽往地上一摔，露出剪得参差不齐的头发。 行刑队的枪栓声在山谷里回荡。 张金龙突然仰起头，血痂在干裂的嘴唇上裂开细缝：“你们杀过多少中国人？现在日本人占着东北，你们倒有闲心打自己人！”带队的马营长愣住了，这个年纪的娃娃本该在羊圈里追蝴蝶，他却盯着枪口问，“用刀砍吧，子弹留给东洋人。” 马营长的马鞭掉在地上，羊皮袄下摆扫过张金龙冻裂的脚踝。 后来听说他让人把少年塞进运粮车，在关卡塞了块大洋。 张金龙扒着车缝看见王老汉站在村口挥手，手里举着他落下的红布条，那是卫生员给他包扎伤口时剩下的。 七十年后，河西走廊的纪念馆里，有面玻璃柜摆着件褪色的破军装，袖口补着三个不同颜色的补丁。 讲解员说这是当年一位小红军的遗物，他后来跟着部队打到平型关，再后来，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但那天刑场上的风，好像还在吹动展柜前孩子们胸前的红领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