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鬼子，把她围在河边。枪都扔了，开始解裤腰带。他们以为，这下稳了，一个女人而已。她叫李秀英，不过二十出头，家就在河对岸的村子里。三个月前，日军扫荡时，父亲被刺刀挑穿了胸膛，弟弟被活活摔死在磨盘上，母亲为了护着她，被鬼子拖拽时撞在门框上没了气息。 河边的芦苇被风刮得沙沙响，浑浊的河水拍打着岸边的石头，溅起细碎的水花。李秀英站在河沿上，后背就是深不见底的河水，身前是七个面目狰狞的鬼子。他们嘴里喊着污言秽语，脸上挂着淫邪的笑，一步步逼近，沾满泥污的军靴踩得河滩上的石子咯吱作响。 李秀英的双手死死攥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她没哭，眼睛里烧着一团火，那是三个月来日夜灼烧的恨意。父亲倒下时喷在她脸上的鲜血，弟弟摔在磨盘上的闷响，母亲最后望向她的绝望眼神，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却也给了她同归于尽的勇气。 一个矮胖的鬼子最先扑上来，伸出粗糙的手想抓她的胳膊。李秀英猛地侧身躲开，右手闪电般抄起脚边一块尖锐的石头，朝着鬼子的太阳穴狠狠砸去！“咚”的一声闷响，鬼子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在河滩上，鲜血顺着石头的棱角往下淌。 剩下的六个鬼子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会突然反抗。短暂的错愕后，愤怒的嘶吼声响起，他们像疯狗一样扑了上来。李秀英知道，今天必死无疑，可她不想像牲畜一样被侮辱，她要拉着这些强盗陪葬！ 她转身就往河边跑，脚下的石子硌得脚掌生疼，却跑得飞快。身后的鬼子在喊，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抓起河边一根被洪水冲断的枯木，粗粝的树皮磨得手心发烫，却攥得比什么都紧。第一个追上来的鬼子伸手去拽她的头发，李秀英猛地回头，枯木带着风声砸在鬼子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脆响，鬼子跪倒在地，抱着膝盖惨叫。 她没停手，趁着鬼子倒地的瞬间，扑上去用石头继续砸，一下又一下，直到鬼子没了动静。河水溅湿了她的衣裳，冰冷刺骨，可她感觉不到冷，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剩下的五个鬼子被彻底激怒了，他们不再嬉皮笑脸，脸上露出了嗜血的凶光，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一个鬼子拔出腰间的刺刀，朝着李秀英的后背刺来。她猛地一低头，刺刀划破了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粗布衣裳。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却也让她变得更加疯狂。她扔掉石头，死死抱住那个鬼子的胳膊，张开嘴朝着鬼子的脖子狠狠咬去，牙齿嵌入肉里，尝到了咸腥的血味。 鬼子疼得嗷嗷叫，想用另一只手推开她，可李秀英像粘在他身上一样，死活不松口。旁边的鬼子见状，抬脚就往李秀英的腰上踹，一脚接一脚，踹得她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嘴角溢出鲜血。她还是没松口，直到嘴里的鬼子没了挣扎，脖子上的血汩汩往外流，她才松开嘴，虚弱地倒在地上。 四个鬼子围着她，眼神里满是忌惮，却还是一步步逼近。李秀英挣扎着爬起来，后背靠在一棵老槐树上，手里紧紧攥着刚才从鬼子身上夺来的刺刀。刀身沾满了血，映着她苍白却决绝的脸。“狗强盗！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一个高个鬼子挥着刺刀冲上来，李秀英侧身躲开，同时将刺刀刺向鬼子的腹部。鬼子反应极快，用胳膊挡住，刺刀划破了他的皮肉，鲜血直流。李秀英趁机一脚踹在鬼子的肚子上，鬼子后退几步，撞在另一个鬼子身上。她知道自己体力不支，伤口的疼痛让她视线模糊，可她还是咬着牙，一次次冲上去，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狮。 河滩上，血染红了大片石子，鬼子的惨叫声、打斗声、河水的流淌声交织在一起。李秀英的胳膊、腰腹都受了重伤，动作越来越迟缓，可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她又放倒了一个鬼子，自己也被鬼子的刺刀划中了大腿，摔倒在地。 剩下的三个鬼子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同伴尸体，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惧。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中国女人，竟然如此凶狠。其中一个鬼子叽里呱啦地喊了几句，三个鬼子一起冲了上来。李秀英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她看着逼近的鬼子，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她猛地转身，朝着浑浊的河水扑了下去！鬼子们愣在原地，没想到她会选择投河。河水冰冷刺骨，瞬间淹没了她的头顶，伤口在水里钻心地疼，可她却觉得解脱。她不想被鬼子活捉，不想受辱，投河，是她最后的尊严。 就在她意识渐渐模糊时，远处传来了枪声和呐喊声。是游击队！他们听到了河边的动静，赶了过来。三个鬼子见状，不敢久留，慌忙捡起枪，狼狈地逃走了。游击队员们跳进河里，把奄奄一息的李秀英救了上来。 在游击队的根据地，李秀英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来。醒来后，她第一句话就是：“鬼子……打死了几个？”当听到她打死三个鬼子时，她虚弱地笑了，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那是为家人报仇的欣慰，也是对逝去亲人的思念。 后来，李秀英加入了游击队，跟着队员们一起打击日寇。她学开枪，学埋地雷，学侦察，曾经的农家姑娘，变成了一名勇敢的抗日战士。她脸上的稚气褪去，多了几分坚毅，眼神里的恨意渐渐被希望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