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自从分房睡后，彻底放飞自我了，我也落得清闲，现在他是开着窗户抽烟，晚上脚也不洗了，下班后也不卧到沙发上看电视了，现在不是打牌就是看抖音。分房睡的起因是他总熬夜刷手机，吵得我睡不着，我提了几次，他嘴上答应改，转头还是照旧。 分房睡那晚，他抱着枕头进客房时，门框磕了下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亮，是凌晨一点半的抖音界面。 我翻了个身，把枕头往中间拽了拽——以前他总嫌我抢被子，现在整张床都是我的，却觉得床垫空得发慌。 起因是他的手机。我睡眠浅，他刷视频的声音、手指划屏幕的动静，像小石子扔进静水里，我睁着眼到天亮。提过三次，第一次他说“马上睡”，第二次说“戴耳机”，第三次他把手机屏幕按灭，黑暗里我听见他偷偷点开的声音，像怕被发现的小孩。 分房后，他彻底“自由”了。 早上我醒时，客房窗户开着缝，冷风裹着烟味飘进来——以前他抽烟要去阳台，现在站在窗边就能点，烟灰直接弹在楼下的花坛里。 晚上他回来得晚，有时带着牌友的笑声，有时手机开着外放刷抖音，从客厅过的时候，脚步踢到拖鞋也不弯腰捡，径直进客房，门“咔哒”一声，再没动静。 我落得清闲吗？ 以前他总卧在沙发上看电视，脚跷在我常坐的位置，遥控器被他攥得发热；现在沙发空着，我把洗好的衣服搭上去，才发现上面落了层薄灰，像很久没人坐过。 有次半夜起夜，看见他客房门缝漏着光，我站了会儿，听见视频里的笑声，突然想起刚结婚时，他也是这样熬夜，不过那时是打游戏，我会端杯热牛奶进去，他抬头看我，眼睛亮亮的，说“马上好，陪你睡”。 现在呢？他大概觉得我终于“放过”他了吧——不用再假装早睡，不用顾忌我皱眉头，不用在刷手机时突然停顿，怕吵到旁边的人。 可我呢？我以为分房能换个安稳觉，却在每个没他翻身动静的夜里，想起他以前说“你睡觉磨牙”时的笑，想起他脚臭却非要凑过来抱我时，我推开他的力道。 昨天他又开着窗户抽烟，我从厨房出来，看见他背对着我，手机揣在兜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盒，像在想什么事。我走过去，把阳台的推拉门拉开条缝，风灌进来，他吓了一跳，转头看我，烟蒂掉在地上，他慌忙用脚碾灭，动作像极了以前被我撞见偷偷抽烟时的样子。 那一刻我突然想问：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你别抽烟了”这句话，都要在心里绕三圈才敢说出口的？ 客房的门还关着，沙发上的衣服被风吹得晃了晃。我走过去，把他以前常坐的位置擦了擦，阳光正好落在那里，暖烘烘的，像他以前窝在那儿时，身上的温度。 或许明天早上，我该把他的枕头从客房抱回来——不是因为我又睡不着了，只是想问问他，抖音里有没有哪个视频，是关于“怎么哄分房睡的老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