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已有23天,我发现我坐了一个假月子了。婆婆做完饭给我吃,就马不停蹄的去打麻将,留下一大一小的孩子给我照顾着。老公完饭要上班。昨天早上五点多,小的突然哭醒,我刚喂完奶想把他放下。 窗帘缝漏进来的光刚够看清婴儿床栏杆。 月子第23天,婆婆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时,麻将袋摩擦水泥地的沙沙声格外刺耳。 我盯着天花板数奶渍——第七块泛黄的印记,比昨天又大了一圈。 大宝的小皮鞋还卡在床底,是凌晨四点喂夜奶时被踢下去的。 厨房飘来煎蛋味时,我以为今天会不一样。 婆婆把搪瓷碗墩在床头柜,"趁热吃,凉了堵奶",围裙上还沾着昨天的酱油渍。 门轴吱呀响的瞬间,大宝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喊"奶奶",她的身影已经拐进楼道。 原来那句"我去买点葱",和前22天的"倒垃圾""取快递"没什么不同。 五点十七分,小宝的哭声像根针戳破寂静。 我腾不出手开灯,摸索着解开睡衣扣,乳头被嘬得生疼时,才发现大宝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床边,正睁着圆眼睛看我。 "妈妈,弟弟又饿了吗?"他的小手摸到我胳膊上的汗,突然往我怀里缩了缩。 这时才想起,老公今早五点半的早班,走前在我枕头下塞了颗巧克力。 乳汁顺着脖颈流进后背时,我突然笑出声。 那些在产前课学的"月子要静养",在婆婆眼里大概是天方夜谭——她总说"我们那时候生完孩子第二天就下地做饭"。 可她不知道,现在的婴儿床比当年的木板炕矮三十公分,弯腰换尿布时腰像要断成两截;她更不知道,大宝昨天指着绘本上的企鹅问"爸爸什么时候像企鹅爸爸一样陪我"。 手机在枕头下震动,是闺蜜发来的视频邀请。 我慌忙按掉,却摸到冰凉的屏幕映出自己的脸:眼下乌青比核桃还大,头发粘成一缕缕,睡衣领口还沾着小宝的口水渍。 她是不是觉得,月子里只要饿不着就算尽责?就像她永远记得给我煮红糖鸡蛋,却记不得大宝昨天发烧到38度。 小宝终于含着乳头睡熟了,我试着把他往婴儿床里放。 刚抽出胳膊,他突然蹙起眉头,小手在空中乱抓。 大宝立刻把他的毛绒熊塞进弟弟怀里,奶声奶气地哄:"熊熊陪你,妈妈累了。" 那一刻,窗帘缝的光突然变亮,照见大宝袜子上磨破的洞——还是去年冬天买的。 老公推门进来时,我正咬着巧克力给大宝剪指甲。 他把保温桶放在桌上,"食堂阿姨给留的小米粥",眼睛却盯着我胳膊上的抓痕。 "小宝闹了?"他伸手想抱孩子,我却躲开了——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换尿布时沾上的屎渍。 原来所谓的"夫妻同心",有时只是他凌晨三点下班时轻手轻脚的开门声。 第七块奶渍的边缘开始发卷。 我数到第十三次试图放下小宝时,他终于不再哭闹。 大宝趴在我腿上打盹,口水浸湿了我的睡裤。 窗外的麻将声隐约传来,夹杂着邻居开门倒垃圾的咳嗽声。 手机显示六点零二分。 我把大宝抱回他的小床,给他盖好被角时,发现他攥着半块我昨天没吃完的饼干。 突然想起婆婆今早煎蛋里多放的半勺盐——她总说"多吃盐才有劲儿下奶"。 也许,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关心,就像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我需要的不是一天三顿热饭。 第一缕晨光爬上窗台时,我终于把两个孩子都哄睡着。 自己却不敢合眼,盯着天花板上的奶渍发呆。 它们像一张残缺的地图,标记着这23天里每个被哭声惊醒的凌晨。 楼下传来麻将散场的喧哗,我摸出枕头下的巧克力,糖纸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来这就是我的月子——没有月嫂,没有静养,只有一个手忙脚乱的妈妈,和两个需要她的孩子。 可当小宝突然在睡梦中咂咂嘴,大宝翻了个身喊"妈妈"时,我突然觉得,或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我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饿,什么时候会哭,知道他们的每一个小习惯——这些,是任何月嫂都给不了的。 只是,下次老公下班回来,我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我也想吃一次他做的饭?而不是永远只有食堂的小米粥。
坐月子已有23天,我发现我坐了一个假月子了。婆婆做完饭给我吃,就马不停蹄的去打麻
小杰水滴
2025-12-16 21:2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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