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韩国送回一批烈士遗骸。其中一个骨灰盒里有个小铜镜,打开发现夹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个穿旗袍的姑娘,背面有字:“等你回来”。 没人知道这具遗骸的主人叫什么,档案里只记录着“志愿军某部战士,1951年牺牲于汉江阻击战”。小铜镜边缘磨得发亮,背面刻着个模糊的“英”字,照片上的姑娘梳着齐耳短发,眉眼清秀,旗袍的盘扣打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是精心打理过的。负责接收遗骸的工作人员捧着铜镜,指尖都在发颤——这枚巴掌大的物件,在零下几十度的战场上,在枪林弹雨中,被战士贴身藏了多久?那张薄薄的照片,又被他拿出来看过多少次? 后来经过多方查证,终于拼凑出烈士的生平。他叫周明轩,1928年生于江苏宜兴的一个小山村,家里世代种茶,照片上的姑娘是他的未婚妻,名叫沈兰英。1950年冬天,周明轩刚和沈兰英订完婚,就接到了参军的通知。出发前一晚,沈兰英把家里唯一的黄铜镜找出来,连夜在背面刻上自己的名字,又翻出珍藏的照片,小心翼翼夹在镜匣里。“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她红着眼睛,声音哽咽,“我在家种茶,等你回来喝新茶。”周明轩攥着铜镜,重重点头,没说太多话,只是把镜匣塞进贴身的衣兜,那一夜,他在油灯下看了照片整整一宿。 入朝后,周明轩被分到步兵连,成了一名机枪手。汉江阻击战打响时,他们连奉命坚守阵地,抵御美军的轮番进攻。零下三十度的严寒,战士们穿着单薄的棉衣,趴在雪地里射击,手指冻得连扳机都扣不动,就放在嘴里哈口气再继续。周明轩的机枪阵地是敌军重点攻击目标,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在周围,泥土和雪块溅得他满身都是。休息的间隙,他总会趁着炮火停歇的片刻,掏出铜镜,借着微弱的光看看沈兰英的照片,背面“等你回来”四个字,被他摸得褪了色。 1951年2月14日,美军发起了最猛烈的一次进攻。炮弹炸毁了战壕,周明轩的腿被弹片击中,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地。他咬着牙,拖着伤腿爬到机枪旁,继续射击,直到子弹打光。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阵地越来越小,敌军已经冲到了阵地前沿。周明轩挣扎着从怀里掏出铜镜,紧紧攥在手里,沈兰英的笑容在他眼前浮现,那句“等你回来”还在耳边回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和冲上来的敌军同归于尽。 沈兰英在家乡等了一年又一年,春茶绿了又黄,铜镜里的人始终没有回来。她每天都会去村口的老槐树下张望,逢人就问有没有周明轩的消息,直到1953年,部队传来周明轩牺牲的噩耗,她当场昏了过去。醒来后,她没有哭天抢地,只是默默地把周明轩的衣物整理好,放在箱子最底层,然后继续种茶、采茶,把对他的思念都融进了一杯杯茶香里。后来有人劝她再找个人家,她总是摇摇头:“我答应过他,等他回来。”这一等,就是六十多年。 2016年,当工作人员找到沈兰英时,她已经88岁高龄,头发全白了,眼睛也花了。得知周明轩的遗骸要回国,她特意穿上了当年的那件旗袍,虽然已经洗得发白,盘扣也少了一颗,但她还是打理得干干净净。在遗骸安葬仪式上,沈兰英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骨灰盒,泪水顺着满脸的皱纹滑落:“明轩,我等了你六十五年,你终于回来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新茶,撒在墓碑前,“这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和当年一样香。” 那段岁月里,像周明轩和沈兰英这样的故事,在志愿军战士中还有太多太多。他们中有的人刚结婚就奔赴战场,有的人还没来得及和家人告别,有的人甚至没留下一张照片、一个名字。他们带着对亲人的思念,带着对祖国的忠诚,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浴血奋战,用年轻的生命换来了我们今天的和平生活。 铜镜虽小,却承载着最真挚的情感;照片虽旧,却记录着最动人的约定。“等你回来”这四个字,是战火纷飞年代里最深情的告白,也是无数志愿军战士奋勇前行的动力。他们用牺牲诠释了家国大义,用坚守书写了爱情传奇。今天的我们,享受着安稳的生活,更不能忘记那些为了国家和人民献出生命的烈士,不能忘记他们背后那些默默等待的亲人。真正的和平,从来不是凭空而来,而是无数人用等待和牺牲换来的。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