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赵丹服刑6年后出狱,急忙回家与妻子团聚,没想到,妻子已经怀孕,他满是疑惑地问:“这孩子是谁的?” 他站在家门口,疲惫写在脸上,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叶露茜。房间的沉默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墙上挂着的一幅全家福照片已经斜了,他伸手扶了扶,手却不自觉地抖。 这六年,在新疆军阀盛世才手下,他每日靠萝卜馕充饥,被诬陷为“共党同情者”关进牢中,日夜想着的,就是快点回家。 赵丹并不知道,自己被活埋的消息早就传到上海。盛世才为掩人耳目放出假话,叶露茜听到丈夫死讯,一度昏厥。为了寻找赵丹,她四处奔走,却连一点确切消息都没有。 直到杜宣出现在她眼前。 那时的杜宣,也是赵丹多年的朋友。出于责任,他开始频繁探望叶露茜和两个孩子。日子一天天过去,叶露茜逐渐依赖这个有担当的男人,而杜宣也无法忽视她的痛苦和坚强。 他们是在悲伤与孤独中慢慢靠近的。 赵丹没再说一句话。他知道他问不出什么,也明白叶露茜不会轻易背叛。夜里他坐在院子里抽了一晚的烟,天快亮时,他走进屋子,说:“我搬出去,孩子们我照旧管。” 这件事之后,他不再多提感情的事。所有的痛苦他都往心里咽,在他看来,活着已经是对叶露茜最好的结果。他没指责任何人,把所有精力投入到恢复工作中。 那几年,他参与重建上海电影制片厂,同时也在琢磨怎么把自己的经历搬到银幕上。 到了1950年,赵丹接下《武训传》主角。他认真查阅了武训的生平资料,还专门走访山东聊城,访问当地老人。他说,演这个人,跟演自己一样,心里有苦,但不能喊。 这部片上映后反响热烈,但没过多久,赵丹被点名批评,《武训传》很快下架,他也被迫停工检讨。 这场风波打击不小,但赵丹扛了过来。过了两年,他重新出现在银幕上,《海魂》《林则徐》《烈火中永生》等作品接连上映,他演的角色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青年,而是充满沉重与复杂。 观众说,他眼神不一样了。 这期间,赵丹与黄宗英合作拍戏,两人在创作中逐渐产生感情。黄宗英懂得赵丹的沉默,也不逼问他的过去。 他后来曾在接受采访时说,最遗憾的是没能在铁窗中亲手写一封信寄回家。他怕别人看见,会连累叶露茜。那时他连纸都没有,只能在馕饼渣上练习台词。 他把情感放在生活背后,把苦难融进角色里。他的人生就像他演的每一个人,不完美,却有担当。 赵丹用一生证明,真正的演员,是把人生过成角色,把角色活成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