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加班了一个小时,感觉好累呀。不知是因为八一建军节老兵聚会的多,还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不上班,大家都放松了,反正今天晚上我们饭店的房间都被订满了,大厅里还坐了好几桌呢。 晚上九点半,打卡机“嘀”一声,我比平时多站了一个小时。 后颈黏着汗,围裙口袋里的薄荷糖早化了,只剩张皱巴巴的糖纸——这是我加班时偷偷塞进去的,想着累了含一颗,结果忙得忘了。 刚想去后堂喘口气,包厢区的老李叔喊我:“小姑娘,再加壶菊花茶!” 我端着茶壶拐过去,门没关严,里头传来“立正——”的喊声,齐刷刷的,像生锈的齿轮突然卡进了润滑油。 往里瞟了眼,七八位大爷围着圆桌坐,有的头发白了大半,有的腰板还挺得笔直,军绿色的旧衬衫袖口卷着,露出胳膊上淡褐色的疤痕。 桌上摆着老照片,黑白色的,穿军装的年轻人挤在一起笑,和现在的他们重叠着晃。 本来累得脚底板发麻,可听着他们抢着说“那年你背我过战壕”“这块疤是我替你挡的弹片”,突然觉得后颈的汗好像不那么黏了。 之前以为今晚满座是因为周五,大家急着周末放松,现在才看见大厅角落里那桌,几个穿便装的年轻人正给邻桌的老兵敬酒,说“爷爷,我们单位今天也组织看了阅兵”——原来不只是放松,还有人在记着什么。 他们在聊什么呢?我端着茶壶站在门口,听见最年长的那位大爷指着照片说:“这小子当时非要把馒头省给我,结果自己晕倒在演习场,现在倒好,喝起酒来比谁都猛!” 哄笑声里,有人掏出个旧搪瓷缸,缸沿磕了个小口,里面盛着白酒,他举起来:“敬咱们还能坐在一起——干杯!” 我擦桌子时,听见靠窗那桌的大爷拍着同伴的肩:“当年你小子跑五公里掉队,现在喝啤酒还敢跟我比?”笑声震得玻璃杯轻轻晃。 原来热闹不一定是年轻人的专利,疲惫也能被这样的笑声泡软。 收完最后一桌碗碟,老李叔塞给我块大白兔奶糖:“小姑娘辛苦了,这糖甜,解乏。” 糖纸剥开,奶香味混着包厢里飘来的菊花茶味,一起往鼻子里钻。 原来累的时候,不一定非要薄荷糖,一点陌生人的暖意也能让后颈的汗变凉。 以后再遇到满座的晚上,我得多往包厢里看看,说不定哪桌的故事,就能把疲惫泡成温水。 走出饭店时,晚风卷着桂花香吹过来,后颈终于凉透了。 围裙口袋里,老李叔给的奶糖和那张皱巴巴的薄荷糖纸挨在一起,像两个悄悄碰了碰的句号——一个写着累,一个写着暖。
昨晚加班了一个小时,感觉好累呀。不知是因为八一建军节老兵聚会的多,还是因为今天是
优雅青山
2025-12-14 09: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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