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超市收银区排队等待结账，听见前方争吵的声音格外刺耳。原来是一位大妈购买的商

今天在超市收银区排队等待结账，听见前方争吵的声音格外刺耳。原来是一位大妈购买的商品较多，要求多套几个袋子以防物品掉落。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一脸为难地解释道：“阿姨，我们超市有规定，不能多用袋子的，不然我会被罚款的。”大妈一听，顿时急了，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我买了这么多东西，不给我多几个袋子怎么拿回家？摔坏了算谁的？”她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皱纹似乎都更深了。 傍晚六点的超市收银区，队伍像被按了慢放键。 我前面的阿姨正把购物车往柜台上推，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里，突然炸开一声：“三个袋子怎么够？” 穿蓝围裙的收银员小姑娘往后缩了缩，扫码枪“滴”地顿在半空：“阿姨，规定只能两…” “规定规定！”阿姨的卷发随着摇头晃悠起来，手里攥着的购物清单边缘都卷了，“我住六楼没电梯，摔坏了你赔？”她把刚套好的袋子往台面上顿了顿，橘子滚出来两个。 小姑娘的指甲掐着收银台边缘，指节发白。我看见她工牌上的照片还带着学生气，胸牌歪了一半。 这时谁也没注意，排在我后面的大叔默默把购物车里的帆布包拽了出来——我们是不是都习惯了用“规定”当盾牌，却忘了塑料袋之外还有别的提手？ “阿姨我帮您分两袋。”大叔的声音像拆开一包新茶，带着点温和的涩。他没看小姑娘，直接蹲下去捡橘子，帆布包上“环保出行”四个字被购物车轱辘蹭得有点脏。 阿姨的手停在半空，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堆起来像揉皱又展平的纸：“哎哟看我这急脾气。”她数出四个苹果塞进大叔包里，“这个给你家孩子吃。” 小姑娘趁机多套了个袋子，扫码枪重新唱起歌时，我看见她偷偷把胸牌转正了——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褶皱，有时真的只需要一只递过来的手，而不是冷冰冰的“规定”两个字。 后来我才发现，收银台侧面贴着张泛黄的通知：“超标用袋罚款50元”。小姑娘工牌上的入职日期，是上周。 大叔走的时候，阿姨特地把最重的洗衣液拎在自己手里。 排在我后面的妈妈悄悄把女儿手里的玩具放回货架，说“我们今天也学爷爷用布袋”。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规则太硬，是我们忘了给人心留个转弯的余地。 轮到我结账时，发现顶灯好像没那么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