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阿姨见人都走了,偷偷跟我说,饭堂下个月不开了。我很惊讶,阿姨说:“我申请买下周的米油,老板不批,说下个月不给员工包餐了!”中午十二点半,饭堂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不锈钢餐盘碰撞的声响渐渐歇下来,只剩排气扇嗡嗡转着。我还在扒最后几口番茄炒蛋,就见打菜的刘阿姨端着抹布走过来,先往门口瞟了一眼,才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姑娘,跟你说个事,下个月饭堂就不开了。” 中午十二点半,饭堂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不锈钢餐盘碰撞的脆响像退潮似的慢慢歇下去,只剩头顶的排气扇还在不知疲倦地嗡嗡转。 我扒拉着碗里最后几口番茄炒蛋,鸡蛋碎裹着汤汁粘在米饭上,是刘阿姨每次打菜都会多给的那勺——她总说姑娘家得多吃点,瘦得风一吹就倒。 这时她端着块半湿的抹布走过来,蓝布袖套上沾着点油渍,走到我桌边没立刻擦桌子。先往门口瞟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后厨的方向,才像做贼似的弯下腰,声音压得比排气扇还低:“姑娘,跟你说个事。” 我嘴里还含着饭,抬起头看她。她平时总笑着问“今天想吃啥”,眼角的细纹里都堆着暖意,此刻却皱着眉,那些细纹挤成一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抹布边:“下个月……饭堂就不开了。” 我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磕在不锈钢碗上。排气扇的嗡鸣突然变得很响,盖过了我没咽下去的惊讶。“为啥啊?”我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发飘,像被风吹得站不稳。 她直起身,又往门口瞟了瞟,才快速说:“我上周去申请买米油,老板把单子退回来了,说‘下个月不用订了,员工餐这块砍掉’。”她顿了顿,指尖在抹布上掐出个浅印子,“我在这干了五年,每天五点起来熬粥,知道谁不吃香菜谁爱吃辣,谁来例假要喝红糖姜茶,这下……” 她没说完,转身去擦旁边的桌子,抹布擦过桌面的声音沙沙的。我突然想起上周她给我打菜时,多舀了一勺红烧肉,说“最近肉价跌了,多吃点”,当时只觉得阿姨真好,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那时她就知道了?可她为什么要偷偷告诉我呢? 看着碗里没吃完的番茄炒蛋,突然觉得嘴里发涩,像吞了口没熟的柿子。明天中午,大概要去楼下那家永远排队的便利店了,那里的饭团总是冷的,微波炉转出来的饭带着股塑料味。 排气扇还在转,把空气里的油烟味慢慢吹散。阿姨擦完最后一张桌子,端着抹布往后厨走,蓝布袖套在白瓷砖墙前晃了晃,像片快要飘走的云。 饭堂里彻底没人了,只剩我和那碗没吃完的饭。不锈钢碗里,番茄炒蛋的汤汁凝在米饭上,像块皱巴巴的红布。我拿起勺子,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慢慢嚼着,味道有点咸,也有点酸。 以后中午吃饭,还能遇到会记得我爱吃番茄炒蛋的人吗?
中午吃饭,阿姨见人都走了,偷偷跟我说,饭堂下个月不开了。我很惊讶,阿姨说:“我申
奇幻葡萄
2025-12-13 13:4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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