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表嫂说她女儿小艳最近要退婚了,心里面纠结的不要不要的。小艳今年刚二十二岁,八月份刚定的婚,男方给了十万的彩礼钱,三万八的五金钱。可最近男方一直在和小艳追问彩礼的用途,说他的同学朋友娶老婆的彩礼结婚当天都带回去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小艳还有个弟弟在上大学,怕我表嫂会把彩礼钱给留下了,给儿子将来娶媳妇用了。 今天听表嫂说小艳要退婚时,她手里的玻璃杯正凝着一圈水珠,杯底在茶几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小艳才二十二,八月刚订的婚,红本本上的合照还摆在电视柜正中央——她穿粉色旗袍,男方穿藏青西装,两人都笑得有些僵,像被按着头拍的毕业照。 彩礼十万,五金钱三万八,男方家送过来那天,表嫂数钱时数到第七遍,手指在崭新的钞票上蹭出沙沙响,说“这下你弟明年学费有着落了”,小艳当时没接话,只是把男方递来的喜糖剥开,糖纸在手心团成小小的球。 变化是从上个月开始的。男方先是发微信问“彩礼打算存定期还是活期”,小艳说“还没想好”,隔两天他又打电话,背景音里有个女声隐约说“人家弟弟读书呢”,小艳握着手机走到阳台,看见楼下的梧桐树叶子落了一地,黄得刺眼。 再后来,男方干脆约她出来,坐在奶茶店靠窗的位置,搅着杯子里的珍珠说“我同学娶媳妇,彩礼当天就带回来了,还陪嫁了辆车”,小艳吸着奶茶没作声,吸管戳到杯底发出空空的响——那杯奶茶是她付的钱,男方说手机没电了。 回家的路上,小艳把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摘下来,捏在手里冰凉。那戒指是五金钱买的,圈口有点大,订婚那天男方给她戴上时,说“以后给你换个大点的钻”,现在看来,别说钻了,连这圈冰凉的金子,都像是他随时要收回去的抵押品。 表嫂知道后,在电话里哭了半小时,说“我就算把养老钱拿出来,也不会动她彩礼一分啊”,可哭完又叹气,“他也不容易,十万块是他爸妈攒了半辈子的血汗钱,怕我留着给你弟娶媳妇,也能理解”——话是这么说,她眼圈红得像刚摘的樱桃,手却一直摩挲着小艳小时候穿的碎花袄,那袄子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 可小艳委屈的不是钱,是男方看她的眼神。那天在奶茶店,他说“不是不信你,是这钱得花在明处”,眼睛却瞟着她的包,好像里面装着会偷钱的贼。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带男方回家,弟弟刚放暑假,穿着洗得发黄的T恤,笑着给未来姐夫递水,男方当时还拍着弟弟的肩膀说“以后哥供你读书”,现在却连彩礼会不会给弟弟用都要反复追问。 彩礼到底该是谁的呢?是男方衡量诚意的砝码,还是女方家庭的“养育补偿”,又或是小两口未来生活的启动资金?小艳想不通,只觉得自己像个被摆在天平上的物件,左边是十万块彩礼,右边是她和弟弟的亲情,哪边重一点,哪边就会被指责。 昨晚去表嫂家,看见小艳把金戒指放在抽屉最里层,上面压着她和男方的合照,照片里两人笑得那么甜,可现在照片边角已经被她摩挲得起了卷。她说“妈,我不想结了,结了婚天天算钱,累得慌”,表嫂没说话,只是把那碗刚炖好的鸡汤往女儿面前推了推,鸡汤上漂着一层油花,热气模糊了她的脸。 刚才路过楼下小卖部,听见老板娘和人闲聊,说“现在的彩礼啊,就是面照妖镜,照得出人心,也照得碎感情”。风从巷口吹过来,带着点冷意,我裹紧外套往家走,心里却想着小艳抽屉里的金戒指,那么亮的金子,怎么就暖不了人心呢? 小艳的婚还没退,表嫂说再跟男方父母谈谈。可谈什么呢?谈彩礼会不会带回婆家,还是谈她会不会偷偷补贴弟弟?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像在心里扎了根刺,拔出来会流血,不拔又硌得慌。 或许这世上最难算的账,从来都不是彩礼有多少,而是人心之间的那点信任——像玻璃杯里的水,看着满当当,稍微晃一晃,就洒了,再也装不满了。
今天听表嫂说她女儿小艳最近要退婚了,心里面纠结的不要不要的。小艳今年刚二十二岁,
奇幻葡萄
2025-12-13 13:4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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