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美国一男子为了强身健体，连续4年饮用1400瓶核辐射水，下巴被放射性元素溶解，全身骨骼被腐蚀，死亡多年后，尸体仍发热…… 埃本拜尔斯，1880年出生，妥妥的天之骄子。他父亲是钢铁大亨，他自己是耶鲁高材生，接手家族企业后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同时还是全美业余高尔夫球赛的冠军。 有钱、有颜、有身体，这就是那个时代的“钢铁侠”。 悲剧的转折点发生在1927年。在一场哈佛对耶鲁的橄榄球赛后，兴奋过头的埃本在派对上摔伤了胳膊。对于一个运动健将来说，持续的疼痛和后续的体力下降让他非常焦虑。 这时候，一位医生朋友给他推荐了那个“神药”——镭水。 埃本一开始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但可怕的是，镭元素进入人体初期，确实会通过刺激红细胞生成，给人一种“精神焕发”的假象。 这种回光返照般的错觉，让埃本彻底沦陷了。 他感觉胳膊不疼了，腰不酸了，甚至觉得自己找回了年轻时的活力。他开始疯狂迷信这玩意儿，不仅自己喝，还推荐给女朋友喝，甚至给他的赛马喝。 “我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埃本当时有多兴奋，后来的结局就有多惨烈。 从1927年到1930年，整整三年多的时间里，他就像喝白开水一样，每天至少3瓶，总共灌下了大约1400瓶镭水。 你要知道，这每一瓶水里，都含有至少1微居里的镭-226和镭-228。他喝进去的辐射量，足以杀死三个成年壮汉。 那些肉眼看不见的放射性恶魔，并没有像广告说的那样被代谢掉，而是因为镭的化学性质和钙非常像，人体把它当成了钙，一点点搬运到了埃本的骨头里。 他的骨骼，成了一个巨大的辐射源。 到了1930年，副作用开始集中爆发。 起初是体重暴跌，原本强壮的埃本变得骨瘦如柴。接着是剧烈的头痛，那种痛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然后，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牙齿开始一颗接一颗地脱落。 不是那种自然的松动，而是连带着牙床骨一起坏死。 埃本慌了，他跑遍了各大医院。医生们看着他的X光片都吓傻了：这个人的骨头，正在溶解。 1931年，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开始调查镭水骗局，想请埃本出庭作证。但那时候的埃本，已经根本没法出门了。一名赶去他家取证的律师，在日记里留下了这段让人读了做噩梦的描述： “我们发现他处于一种极其恐怖的状态……他的整个上颌骨，除了两颗门牙外，已经全部被切除；他的大部分下颌骨也已经溶解脱落。他的头骨上正在形成一个个大洞……” 为了防止辐射继续蔓延到大脑，医生不得不切除了他大部分的下颚。 他无法说话，无法咀嚼，只能通过一根插进食道的管子维持生命。 而每一次呼吸，每一秒钟，他体内沉淀的镭都在持续发射阿尔法粒子，无情地轰击着他残存的细胞。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强健体魄，化为一滩烂泥。 1932年3月31日，埃本拜尔斯终于解脱了。死因是严重的辐射中毒引起的全身多处骨癌和脑脓肿。 埃本的死，直接戳破了“镭水”的泡沫。《华尔街日报》当时发了一篇非常著名的标题：《镭水很管用，直到把他的下巴喝掉了》。 但这事儿并没有随着他的下葬而结束。 镭-226的半衰期长达1600年。这是什么概念？意味着哪怕过了十几个世纪，埃本骨头里的辐射强度也才只减少一半。 1965年，也就是埃本死后33年，麻省理工学院的物理学家罗布利埃文斯为了研究放射性对人体的影响，申请挖出了埃本的遗体。 当棺材盖被打开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科学家都倒吸一口凉气。 尸体依然具有极强的放射性。 用盖革计数器一测，数值爆表。更诡异的是，由于持续的核衰变释放能量，这具死去30多年的尸体，摸起来竟然还是热的！ 埃本的骨骼平均辐射量高达几十微克，这在生物学上是一个天文数字。为了不让这具“高能尸体”污染环境，科学家们切下了一部分骨骼样本做研究后，不得不将他装进一个特制的、内衬了厚厚铅板的棺材里，重新深埋地下。 他被封印了。在未来几千年的岁月里，他都将在那口铅棺材里，孤独地发着光、发着热，警示着后人。 回头看这段历史，我们很容易嘲笑当时人的愚昧。但说实话，人类在未知的科学面前，永远像个孩子一样鲁莽。 那个卖镭水的骗子威廉贝利后来怎么样了？他赚得盆满钵满，直到1949年才死于膀胱癌。他至死都没有承认镭水有害，甚至还当众表演喝镭水来“自证清白”。这恰恰说明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良知是可以被完全屏蔽的。 埃本拜尔斯的悲剧，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悲剧，更是那个时代“资本裹挟科学”的缩影。 同样令人心痛的还有当时的“镭女孩”——那些在手表工厂里用嘴抿着笔尖、给表盘涂夜光镭粉的女工。她们的下场和埃本一样，下颚溃烂，骨头坏死，在花一样的年纪痛苦死去。 这个故事给我们留下的教训是沉重的： 第一，任何打着“包治百病”、“神奇能量”旗号的保健品，都要打一个巨大的问号。 第二，对于新兴技术，保持敬畏。 埃本拜尔斯用他消失的下巴和那具发热的尸体，为人类筑起了一道核辐射安全的警示碑。 这1400瓶水的代价，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