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说春节不回老家了，我知道不是他不想回，而是没法回，结婚的时候，他家什么都没置

老公说春节不回老家了，我知道不是他不想回，而是没法回，结婚的时候，他家什么都没置办，就给买一个床，因为我们在外地，不经常回去。那天晚上他下班进门，换鞋的时候动作比平时慢，我正择着菜，抬头看他，他眼神飘着没敢跟我对上。 老公说春节不回老家了，我知道不是他不想回，是不敢回。 结婚那年，他家在村里的老屋空着大半，就给我们备了张旧木床——说是“反正你们在外地，回来能躺就行”。 那天他下班进门，换鞋的手在鞋架上顿了顿，平时三两下就能踢掉的运动鞋，愣是磨蹭了半分钟。 我蹲在厨房择菜，莴笋叶上的水珠滴到瓷砖上，抬头时，他正拿眼尾瞟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赶紧低头扯袜子。 我把菜放进水盆，水声哗啦啦的，故意大声问：“你是不是又在想咱妈包的荠菜饺子了？” 他喉咙动了动，没接话，转身要进卧室，我追上去拽他胳膊——手心里全是汗。 “其实去年回去，那张床咯吱响，我早就想换了，”我晃着他的手笑，“今年咱买张新床垫带回去，让妈看看，她儿子现在能让媳妇睡安稳觉了。” 外人总说他“娶了媳妇忘了本”，可谁见过他半夜翻出老家照片，手指在老屋门框上摩挲——那不是忘本，是怕我跟着受委屈。 他怕村里三姑六婆围着问“城里买房没”“给媳妇买金镯子没”，更怕她们盯着那张旧床撇嘴——所以宁愿说“不回”，也不愿让我听见半句戳心窝子的话。 他突然把我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闷闷地说：“那床垫得买厚点的，你腰不好。” 后来每年春节，我们都会往老家搬点东西，从床垫到被褥，再到墙上的年画——那张旧木床，慢慢被我们铺成了家的样子。 夫妻过日子，哪有那么多“该不该”，你懂他没说出口的难，他疼你没皱过的眉，就够了。 现在他换鞋总爱抬头冲我笑，说“今年回去，咱妈肯定得夸床垫软和”——原来男人的逞强，拆穿了全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