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西路军伤员刘克先正在街边讨饭,一个国民党士兵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说:“以后你就在这里等我,我给你送饭!” 1937年的甘肃张掖,刚经历西路军失利的硝烟,街头满是流离失所的难民,寒风卷着黄沙,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疼。刘克先拄着半截断枪,一瘸一拐地靠在土城墙根下,左腿的伤口还在渗血,浸透了早已破烂不堪的灰布军装,露出的皮肉青紫肿胀,上面还沾着泥沙和干涸的血痂。他今年才21岁,是四川巴中人,16岁就跟着红军长征,一路爬雪山、过草地,没怕过枪林弹雨,却在西路军兵败梨园口后,成了无依无靠的伤员,只能靠讨饭苟延残喘,寻找失散的大部队。“行行好,给口吃的吧……”他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干裂的嘴唇渗着血丝,向过往行人伸出颤抖的手,可战乱年月,人人自危,要么匆匆躲开,要么投来冷漠的目光,一整天下来,他连一口热水都没喝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支撑不住。 就在刘克先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一双穿着国军胶鞋的脚停在了他面前。他费力抬头,看见一个年轻的国民党士兵,背着一支老旧的步枪,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眉眼透着几分憨厚,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士兵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冷漠走开,而是蹲下身,目光先落在他裤腿的伤口上,又扫过他腰间露出的半截红军五角星徽章,眼神微微一顿,没有说话,只是从挎包里掏出两个冷硬的麦饼,递到他手里。麦饼的香气直冲鼻腔,刘克先却没敢接,浑身紧绷,手心冒出冷汗——他太清楚了,西路军失利后,马家军和国民党军四处搜捕失散的红军伤员,不少战友被抓住后要么被杀害,要么被折磨致残,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断枪,做好了被抓捕的准备。 “快吃吧,看你饿坏了。”士兵的声音带着几分河南口音,语气很温和,没有丝毫敌意。见刘克先迟疑,他又补充道,“我叫赵守义,也是穷苦人出身,被抓壮丁来的西北,我知道你们红军是为老百姓打仗的。”他一边说,一边从水壶里倒出半碗温水,递到刘克先嘴边,“先喝点水,别噎着。”刘克先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没有丝毫恶意,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接过麦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麦饼又冷又硬,刮得喉咙生疼,可他却吃得无比香甜,眼泪忍不住混着麦饼咽进肚子里,那是他兵败后,第一次吃到热乎的东西,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 吃完麦饼,赵守义仔细看了看刘克先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这伤得好好处理,再拖下去会烂的,还会丢了这条腿。”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晒干的草药,递了过去,“这是我老家带来的,治外伤很管用,你先敷上,我明天给你带些干净的布条和药膏。”说完,他又认真地看着刘克先,语气郑重:“以后你就在这里等我,每天这个时辰,我给你送饭,再帮你换药。”刘克先愣在原地,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从那天起,赵守义每天都会准时出现,从不间断。有时是两个麦饼,有时是一碗热粥,偶尔还会带些咸菜和煮熟的土豆;他带来的草药很管用,敷上后,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不再继续化脓;他还会偷偷从军营里拿些消炎的药膏,帮刘克先清洗伤口、包扎,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他。有一次,两个国民党宪兵路过,看到刘克先的模样,上前盘问,赵守义立刻上前拦住,笑着打圆场:“长官,这是我远房表哥,逃难来的,腿受了伤,我过来帮衬着点,没别的事。”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塞给宪兵两个铜板,硬是把宪兵支走了,化解了危机。 相处久了,刘克先才知道赵守义的身世。赵守义是河南兰考人,家里世代务农,1935年,家乡遭遇旱灾,颗粒无收,父母饿死,他被迫外出逃难,却被国民党军队抓了壮丁,一路辗转来到西北。他厌恶内战,更不想伤害无辜的百姓,看着红军战士为了家国大义浴血奋战,心里十分敬佩,却身不由己,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把像刘克先这样的伤员。“我也想回家,想种庄稼,想过安稳日子,可现在这世道,根本由不得自己。”赵守义趁着四下无人,语气沉重地说,“你是英雄,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好好养伤,总有一天,咱们能过上安稳日子。”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刘克先的伤口渐渐愈合,已经能慢慢走动了。赵守义知道,一直待在街边太危险,迟早会被发现,于是悄悄告诉刘克先:“城外二十里有个黑风洞,里面藏着不少失散的红军伤员,你赶紧过去,找到大部队,好好活下去。”分别那天,赵守义带来了一身百姓的粗布衣服、满满一挎包干粮,还有几块攒下来的银元,塞到刘克先手里:“一路小心,避开国民党的关卡,这些钱你拿着,路上用得上。以后我要是能脱离队伍,就去找你们,跟着红军一起打仗,为老百姓做事。” 刘克先握着赵守义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多谢兄弟,此生不忘”。他按照赵守义指的方向,一路辗转,终于找到了藏在黑风洞的十几名红军伤员,后来又联系上了援西军,重新回到了革命队伍。此后多年,刘克先南征北战,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