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解放军在哀牢山密林中,发现了一群几乎全裸的男男女女!调查后才知道,他们数量很多,常年生活在隐蔽的深山老林中,就像原始人一样,靠着吃野果和捕猎为生,而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苦聪人。 哀牢山在云南中部横着一条长五百公里的山脉,从楚雄到红河,平均海拔两千多米,高峰直奔三千米以上。山势陡峭,沟壑纵横,森林覆盖率超八成,里面藏着黑长臂猿和滇金丝猴这样的珍稀家伙,还有上千种植物,像红豆杉这样的宝贝树。气候从山脚的热带往上变中亚热带、北亚热带,雨多雾重,地形复杂得像迷宫。 历史上,这山是云贵高原和横断山的分界线,早到战国就有哀牢古国在这里兴起,居民是古滇人后裔,靠稻作和狩猎过日子。汉武帝时归入中原版图,唐元明清又成茶马古道的要道,连接中原和西南,运茶盐马匹,促进各族交流。可就是这么个地方,因为战乱和土司盘剥,有些少数民族支系就退进最深的林子,断了对外联系。 新中国成立头几年,国家忙着恢复经济和边境稳定,解放军部队常进山勘察。1956年夏天,在金平县那块中越边境的原始森林里,战士们执行任务时撞上了这一幕。那些人男的腰间勉强缠块兽皮,女的裹几片芭蕉叶,全身晒得黑亮,身上还沾满泥垢和烟痕。他们手里拿着削尖的竹矛和藤弓,背着编的粗筐,里面零星几把野果和动物骨头。 见着外人,就低伏身子闪进树丛,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战士们没追,干部下令静止观察。附近岩缝散落着芭蕉棚子,火堆余烬没凉,地上有树皮剥的布条和蜘蛛网织的薄纱碎片。几个孩子瘦得皮包骨,攥着啃剩的果核,眼睛直勾勾盯着,却不敢上前。空气里一股野果酸味混着土腥,让人心里发堵。 初步查下来,这群人是苦聪人一支,自称“锅搓”,古称“古宗”,人口约三四万,主要散在镇沅、金平、绿春和新平等县的海拔一千八百米以上的山区。他们祖上从西北氐羌部落迁来,已有上千年,世代躲战乱和兵匪,退到无人区。没文字,只口头传习俗,工具就藤条弯弓、木棍打猎。住山洞树棚,雨季挤岩缝,旱年野菜吃光,就只能看着老人小孩饿肚子。旧社会缺医少药,生病就晒太阳或听天由命,婴儿夭折率高得吓人。 发现上报后,党中央国务院批示要全力帮扶。工作队从六十年代起,分三次大规模进山,共找到两千多苦聪人。带去粮食衣服耕牛农具,教他们定居定耕。起初他们怕是陷阱,不敢接东西。干部们煮粥示范,舀一勺尝给看,才慢慢试着吃。粥香散开,有人蘸指头放嘴里,咽下后就大口抓食。接着教开荒,翻土撒种,铁锄比木棍好使,稻子玉米渐渐长出。医生进山打疫苗治疟疾,搭临时诊所包扎伤口,分奎宁片。老师用树枝在地上划字,教“山”“水”“人”,孩子们跟着描,渐渐认得汉字。 有个六十多岁的老苦聪人,头回穿上粗布衫,双手摸着衣襟,泪水顺着皱纹淌下来,说活这么大岁数,总算不用裹树叶了。寨子边现出梯田,铁锅里煮米饭,布衣换了树皮。夜里火堆旁,围坐学普通话,寨老小听着山外故事。政府还建学校卫生院,通机耕道,第一辆拖拉机开进时,大家围着看。 几年下来,哀牢山深处的寨子大变样。木屋替了岩洞,水稻玉米挂满坡,牛羊圈起,收入稳当。苦聪人学会织布种茶,不再提心吊胆忍饥挨饿,脸上有了笑模样。1985年,他们正式归入拉祜族,成民族大家庭一员。 苦聪人的故事,就是我们中华民族一家亲的缩影。党从没忘偏远同胞,帮扶他们走社会主义路子。这份牵挂,跨越山海,温暖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