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200块收了个破簸箕,一拆开我人傻了——里面糊的全是钱。 老旧的五千、一万面额纸币,脆得像秋天的落叶,整个簸箕内胆就是用它们当糨糊糊起来的。老伙计们看了照片都说,这是民国关金券,那会儿钱不值钱,老百姓真拿来糊墙,说不定还是个藏钱的法子。他们都说,光是这些老纸币就值大钱了。 可我心里直打鼓,这到底算宝贝,还是废纸? 很多人第一反应是算钱。算它现在值多少,当年能买多少米。但这恰恰是我们现代人最拧巴的地方。我们习惯把一切都放进交易系统里估价,但当年那个主人,可能压根没把它当“钱”。 你想啊,那会儿物价飞涨,上午能买一袋米的钱,下午可能就只够买盒火柴。当一张纸的“交易价值”彻底归零,它最实在的用途是什么?是纸。是能糊墙、能当糨糊、能塞进簸箕里让它更结实的“材料”。 我们现在觉得它“值钱”,是基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规则——收藏市场的规则。这个规则看年份,看稀缺,看品相。可对当年那个拿它糊簸箕的人来说,这些规则根本不存在。在他眼里,这就是一堆马上要变成废纸的纸,赶紧物尽其用,比什么都强。 两个时代,两套完全不同的价值计算器,在这个破簸箕里撞了个满怀。 我们以为发现了一个被遗忘的宝藏,其实只是闯进了别人早已废弃的生存现场。那里没有惊喜,只有为了活下去而穷尽一切的、冰冷的实用主义。 真正让人心头发颤的,不是“钱”,而是那种把“钱”彻底不当钱用的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