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美国无家可归者数量突破65.3万，创16年来新高。 一张印着社区建设愿景的房产税单，正在把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推向街头。 这些数字背后，藏着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所谓的永久产权，在逐年上涨的房产税面前，变得像纸糊的房子一样脆弱。 在加州硅谷，58岁的软件技术员马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工作三十年买下的房子，会因为一张房产税单失去。 本来想靠着稳定收入安稳退休，后来发现一场突发的心脏手术，彻底打乱了所有计划。 医保报销后还剩8万美元账单，紧接着房产税通知又来了，上面写着3.2万美元的年度税款。 失业加上医疗费，他连三个月的税款都凑不齐，房屋被法院拍卖的消息传来时，他正在医院接受心脏搭桥手术。 底特律的威尔逊夫妇更能体会这种无奈。 2010年他们花15万美元买下的房子，现在估值涨到22万美元，房产税跟着涨到6600美元一年。 夫妻俩都是汽车厂工人，十年间工资只涨了8%，这点涨幅在房产税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 每个月发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计算怎么平衡房贷和税款，餐桌上的牛肉渐渐换成了罐头，孩子的大学基金也停了，即便这样，上个月还是收到了税务部门的滞纳警告。 医疗破产是房产税滞纳的主要推手之一。 美国破产协会的数据显示，41.9%的个人破产申请和医疗账单直接相关，其中62%有房产的破产者，最终因为房产税问题失去住所。 在生命和房子之间做选择，谁都会选前者，但制度好像没考虑过这种两难。 种族差异在房产税问题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普林斯顿大学去年的研究发现，非洲裔家庭的房产税评估误差率比白人家庭高12.5%，拉丁裔社区的税率增速也快7.3%。 洛杉矶南中心区过去五年因欠税流失的住房中，83%属于少数族裔家庭。 这些社区的杂货店、诊所跟着关门，剩下的空地慢慢成了流浪者的帐篷区，形成恶性循环。 看看欧洲的做法或许能找到一些思路。 德国柏林的米勒先生失业后，申请了房产税减免，税率从1.5%降到0.8%，还能分期缴纳。 英国允许纳税人申请最长五年的税款分期，2022年就帮12万家庭保住了房子。 芬兰更直接，低收入群体的住房税率只有市场价的30%，再加上住房补贴，全国无家可归率控制在0.3%。 这些制度设计里，能看到对人的基本尊重。 美国的房产税问题，本质是把房子当成了金融产品，而不是家。 2008年金融危机后，住房抵押贷款证券化规模涨了217%，房产税成了金融机构转移风险的工具。 里根时代的住房去管制化政策，把罗斯福时期"居者有其屋"的理想，变成了华尔街的赚钱游戏。 现在的房产税单，与其说是社区建设基金，不如说是金融杠杆的利息单。 俄勒冈州去年搞了个试点，把15%高收入群体的超额房产税，拿来补贴低收入家庭，结果欠税拍卖率下降28%。 这个办法不算复杂，就是让税收制度多些弹性。 比如建立"生命事件触发机制"，失业或大病时自动暂停房产税缴纳，等经济恢复了再补。 评估房价时别只看市场行情，也看看家庭收入增速，这样才不至于让努力工作的人，老了老了反而无家可归。 房产税本身没错，社区建设需要资金，但当税收变成驱逐工具，就该反思制度设计了。 65.3万流浪者的帐篷，和城市里"永久产权"的广告牌放在一起，像个黑色幽默。 家不应该是金融市场的代码，而该是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给房产税制度加些缓冲带，让它能容得下人生的意外，这才是"居者有其屋"的真正含义。 改革不是要取消房产税，而是要找回税收的温度。 当一张税单能理解一个家庭的难处，当制度能给普通人留点喘息空间，或许那些在街头流浪的人，才能重新找到回家的路。 毕竟，衡量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不是看有多少豪宅，而是看有多少人不用害怕失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