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腺癌术后44天昨天，公公的葬礼结束后，我终于没忍住，把藏了四十天的秘密哭着告

乳腺癌术后44天 昨天，公公的葬礼结束后，我终于没忍住，把藏了四十天的秘密哭着告诉了爸爸——我刚做完乳腺癌手术，身体还远没恢复。 左胳膊的弹性绷带勒得生疼，抬手够衣架时，伤口像有根线在扯着，疼得我龇牙咧嘴。 老公站在客厅中央，对着刚送走亲戚的爸爸说：“爸，我想把妈接来住，老家就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攥着衣角的手突然冒汗，锅里的粥还在咕嘟冒泡，那是我今天唯一能做的饭——连洗菜都得坐在小凳子上，弯腰超过五分钟就头晕。 爸爸没多想，拍了拍女婿的肩膀：“应该的，一家人互相照应。” 这句话像根针，扎破了我强撑四十天的气球。 我拉着爸爸的手腕，指腹按在他手背的老年斑上：“您知道我现在中午吃什么吗？昨天是半块凉馒头，今天是便利店的饭团——阿姨只晚上来做一顿饭，我连热菜都端不动。” 眼泪砸在爸爸的手背上，他才注意到我左手小指总是蜷着——术后神经损伤还没恢复，手指发麻是常事。 是不是我太计较了？我盯着茶几上的药盒想。 婆婆其实不算坏，去年我生日还织了件毛衣。 可孩子上中班那年她来帮忙的画面，突然清晰得像昨天：我出差回来，推开家门看见她躺在沙发上刷短视频，女儿的袜子堆在盆里发臭，书包上的拉链坏了半个月，她愣是没发现。 “妈说她眼神不好，纫不上针线。”老公当时这样解释。 那天我蹲在卫生间洗袜子，水凉得刺骨，突然就哭了——不是因为累，是觉得自己像个陀螺，转得再快，也没人看见绳子快断了。 “你跟我说实话，”爸爸的声音有点抖，“是不是早就撑不住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大姑姐的视频电话来得正好，她听完事情经过就急了：“让妈来干嘛？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上次我住院，她给我熬粥，把盐当成糖放了半罐。” 二姑姐也发微信：“我这边房子大，先让妈住我这儿，等你好了再说。” 老公坐在旁边不说话，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机壳。 傍晚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我床头的康复计划表上：每天举哑铃20次，扩胸运动3组，记录疼痛等级。 原来有些事，不是“忍忍就过去了”。 就像医生说的，术后情绪波动会影响恢复——我却把所有情绪都装在玻璃罐里，以为盖紧盖子就不会碎。 爸爸帮我把枕头垫高时，我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混着消毒水味——他刚从殡仪馆回来，西装口袋里还装着公公的黑白照片。 “以后别硬扛了，”他说，“你妈走得早，我就你一个女儿。” 窗外的玉兰树落了片叶子，飘在空调外机上。 我突然想起手术那天，麻醉前听见护士说“家属在外面哭呢”，当时以为是老公，后来才知道，是爸爸蹲在走廊角落里，用外套蒙着头。 是不是所有的委屈，都要等到崩溃才肯说出口？ 现在绷带拆了，伤口开始长新肉，痒得钻心。 就像心里那些没说的话，终于挠破了皮，疼，却也松快了。 明天要去复查，我把病历本放进包里时，看见老公写的纸条：“粥我早上熬好了，温在锅里。” 原来有些秘密说出来，不是给别人添麻烦，是让爱你的人，终于有机会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