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女知青李亚茹返城前夜,她颤抖地解开衣扣,对丈夫说:“今晚,我们做最后一次夫妻吧!”次日,她抛下3岁女儿,头也不回的离开,42年后女儿一句话让她泪流满面
2020年深秋,70岁的李亚茹攥着一张泛黄的地址,在县城汽车站转了三圈才找到方向。手里的布包磨得边角发亮,里面装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小毛衣——那是1976年她给女儿丫丫织的,领口还留着小小的奶渍。坐了16小时火车,换乘两趟颠簸的汽车,她终于站在“丫丫超市”的红招牌下,玻璃门上的倒影里,自己的头发比记忆中白了更多。
超市里飘着水果糖的甜香,穿围裙的女人正弯腰给孩子称橘子,侧脸轮廓像极了张强——那个1973年在麦田里背她跑三里地的男人。女人抬头时,手里的不锈钢秤杆“咔嗒”磕在柜台上,四目相对的瞬间,李亚茹听见自己心跳震得耳膜疼。
“我爸走那年,把这个给了我。”女人把她领到里屋,从铁盒里抽出张老照片。1976年的黑白影像里,她抱着襁褓中的丫丫,张强站在旁边,军绿色帽子歪着,笑得露出半截牙。李亚茹的指腹划过照片里自己扎着麻花辫的模样,突然想起1978年那个秋夜,煤油灯把土坯房的墙照得忽明忽暗,她蹲在灶前烧火,张强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指标的事,我听说了。”
那时她刚收到北京的加急电报,母亲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爸瘫了,你哥断了腿,这个家就等你救命!”返城指标只有一个,三天内必须走。她看着炕上熟睡的丫丫,小脸红扑扑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前一天孩子抱着她的腿哭:“妈妈别不要丫丫”,她狠心掰开那只小手时,指节都在抖。
张强比她大五岁,是土生土长的东北汉子。她冬天生冻疮握不住筷子,他就把饼掰碎了拌进粥里;她想家偷偷哭,他就摸黑去河里捞鱼,说“给北京来的大学生补补”。1975年成亲那天,他把唯一的手表塞她手里:“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可那晚,他只说了句“我送你去车站”,就蹲在门槛上抽烟,火星子在黑夜里一明一灭。
凌晨四点的北风刮得人脸疼,她背着帆布包出门,张强抱着丫丫站在槐树下。孩子还没醒,小胳膊搭在父亲肩头,口水浸湿了他的粗布褂子。“路上小心。”他嘴型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她走了五十步忍不住回头,看见他把丫丫往怀里紧了紧,像抱着块稀世珍宝。那一眼,成了她四十二年的心病。
回北京的日子比在农场还苦。父亲卧床要擦身喂饭,母亲哮喘整夜咳嗽,哥哥断了左腿只能坐轮椅。她在街道工厂糊纸盒,手指磨出茧子,后来工厂倒闭,又去菜市场摆摊卖白菜,冬天冻得脚生冻疮,跟在农场时一模一样。有人劝她再嫁,她总摇头——抽屉里那张全家福,被她摩挲得边角卷了边,张强的笑脸在照片里褪了色,像她心里那个不敢触碰的疤。
“我爸说,你不是不要我。”丫丫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他说你是被城里的家拽走的,一个人撑着老老小小,比谁都难。”李亚茹突然想起去年收拾老屋,在箱底找到张强1985年托人捎来的信,当时她忙得忘了拆,如今信纸脆得一碰就掉渣,上面只有一行字:“丫丫会叫妈了,你还好吗?”
眼泪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总以为自己是狠心的母亲、逃跑的妻子,却不知那个被她抛下的男人,用一生替她守护着女儿心中的光。毛衣还在包里,丫丫的小胳膊早就长过了袖口,可此刻母女俩的手叠在一起,温度却像从未分开过。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丫丫鬓角的白发上——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李亚茹突然明白,有些离别不是结束,那些藏在岁月里的原谅与等待,终会在某个午后,长成最温柔的拥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