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尸体下山要7万美元/具,目前珠峰上有340多具尸体,去年的春季又新增12具遗体。图1的一面小红旗代表一具尸体,越接近峰顶尸体分布越密集。海拔超过8000米后,人体会进入缺氧、严寒、脑水肿风险飙升,一旦倒下几乎无法获救。珠峰是很多人的梦想之地,也是全球海拔最高的“露天坟场”。 那些插在雪地里的小红旗,从来不是追梦路上的荣誉勋章,而是自然为人类划定的生命界碑。 有人说这是为梦想献身的浪漫,可在零下四十度的冰峰上,连呼吸都要靠氧气瓶续命时,浪漫早被冻成了扎心的现实。 珠峰上最出名的“路标”大概就是泽旺·帕尔乔,这个1996年遇难的印度登山者,因为一双亮绿色的登山靴被人叫做“绿靴子”。 二十八年过去,他蜷缩在雪地里的姿势几乎没变,每一个从北坡登顶的人,都要从他身边小心翼翼绕过去。 还有被称为“睡美人”的美国女登山者,1998年在攀登途中倒下,如今也成了路线上的固定风景。不是没人想帮他们回家,而是那座山根本不允许。 海拔八千米以上的地方被叫做“死亡区”,吸进去的氧气连平地的三成都不到,风刮起来能把人吹得站不稳,温度计的汞柱能冻到零下四十度以下。 在这儿别说搬尸体,就算自己走都得拼尽全力,曾经有人试过用直升机直接吊遗体,结果刚飞到七千米就开始晃悠,发动机差点歇菜,飞行员吓得赶紧返航。 现在最靠谱的办法还是靠夏尔巴人,得六七个经验最丰富的向导组队,带着冰镐绳索一点点往下挪,光把冻在冰里的遗体抠出来就得用热水浇大半天。 这么一趟折腾下来,费用能飙到七十万人民币左右,差不多是一个普通家庭好几年的积蓄。更坑的是,大多数登山保险都不含遗体搬运费,这笔钱得家属自己掏。 有三成家属最后会选择让亲人留在山上,就像“睡美人”的丈夫说的,那是她最向往的地方,也是最好的归宿。 对夏尔巴人来说,碰遗体本身就犯忌讳,想请他们出手,还得额外给一笔“消灾钱”,这笔账算下来,很多家庭只能在悲痛里妥协。 去年春季登山季结束后,珠峰又多了十二面小红旗,有人觉得这些人太冲动,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冒险,可换个角度想,我们刷着手机看极限运动视频时的热血沸腾,和他们背着装备走向雪山时的心情,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区别只在于,我们把热血留在了评论区,而他们把热血洒在了路上。 现在的珠峰早就不是专业登山者的专属领地了,只要掏得出钱,就能买到全套“登顶服务”,向导、氧气瓶、固定绳索一应俱全,连路线都是提前铺好的。 尼泊尔那边为了创收,登山许可证发得越来越多,去年光南坡就发了四百多张,有时候登山道上都得排队,稍微一拥堵,吸氧的时间就可能不够。 咱们中国北坡就稳妥得多,每年严格控制人数,还铺了六千多米的固定绳索,险要地方装了金属梯子,安全保障做得很到位,所以北坡的遗体数量比南坡少了快一半。 有网友说,珠峰上的遗体是最悲壮的警示牌,这话一点不假,那些穿着登山服的遗体,有的还保持着伸手求救的姿势,有的怀里紧紧攥着登山绳,他们用生命告诉后来人,自然的威严从来都不容挑衅。 可即便如此,每年还是有大批人往山上冲,有人是为了刷新纪录,有人是为了给自己的人生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有人只是单纯觉得“别人能行我也能行”。 其实不管是攀登珠峰还是翼装飞行,这些极限运动从来都不是“作死”的代名词。 真正的极限爱好者,比谁都清楚风险在哪,泽旺·帕尔乔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登山者,不是盲目冒险,只是运气差了那么一点。 可怕的是那些连基本体能都不过关,全靠钱砸出来“勇气”的人,他们不仅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遇到意外时还可能连累向导和队友。 前段时间刷到个视频,一位夏尔巴向导在海拔八千米处救了个体力不支的登山者,自己差点因为氧气耗尽留在山上,向导说,他每年都会遇到几个这样的人,明明已经走不动了还非要冲顶,劝都劝不住。 那些躺在珠峰上的人,当初可能也觉得自己能成为征服顶峰的英雄,可在绝对的自然力量面前,人类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7万美元的搬运费,三百多具等待回家的遗体,这些数字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生和一个个破碎的家庭。我们没必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谁,也不用刻意美化这种牺牲。 毕竟,每个人对“有意义的人生”都有自己的定义,有人觉得安稳度日就是幸福,有人觉得挑战极限才算活过。 只是希望那些背着行囊走向珠峰的人,在仰望顶峰的时候,也能低头看看脚下的路,看看那些在风雪中静默的“路标”。 他们不是失败的象征,而是用生命提醒我们,热爱值得尊重,但生命更值得敬畏。 当我们为梦想出发时,别忘了带上理智和敬畏,别让自己的热血,最终变成家人眼泪里的冰凉。 参考资料: 一年死亡近百人,他们为什么还要去 2025-10-18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