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99年,北宋新州的一间荒凉客栈里,发现一具奇怪尸体,一位75岁的老人孤独

海冬谈文 2025-12-03 12:23:26

公元1099年,北宋新州的一间荒凉客栈里,发现一具奇怪尸体,一位75岁的老人孤独死去,他衣衫褴褛,身无一物,唯有一卷苏轼诗稿紧贴胸前。无人知晓他是谁,又为何死在这南国的瘴疠之地。直到一年后,一位遇赦北归的谪官途径此地,才揭开了这个震撼人心的谜底:这位老人,是从蜀中徒步三千余里,只为探望两位被整个朝廷遗弃的学生的老师——巢谷。而他那未竟的旅程终点,是“天涯海角”之外的海南岛…… 当朝廷关于苏轼、苏辙贬谪岭南的邸报传到蜀中时,绍圣四年的春寒尚未褪尽。巢谷在眉山简陋的居所里沉默地坐了许久,案头那卷苏氏兄弟早年赠他的诗稿墨色已有些黯淡。这位七十三岁的老人做出了一个令乡里震惊的决定:他要徒步南下,去探望两位正处人生绝境的旧友与学生。 彼时的政治气候极为严酷。绍圣年间,章惇等新党大臣重掌朝政,对元祐旧臣展开系统性的清算与迫害。苏轼先被贬惠州,再贬至海外儋州;苏辙则被贬至循州(今广东龙川)。朝廷明令,元祐党人不得擅离贬所,其亲友门生亦多受牵连,世人避之唯恐不及。正是在这种“师友道丧”的背景下,巢谷的义举才显得如此孤绝。 巢谷与苏氏兄弟渊源深厚。他字元修,眉山同乡,早年便以学问气节闻名,虽未取得显赫功名,却深受苏轼、苏辙敬重,二人待之以师友之礼。在汴京时,他们常有诗文往还;当苏轼、苏辙兄弟名满天下时,巢谷始终是那个可以直言切磋的诤友。 老人出发的具体日子已不可考,只知应是元符元年(1098年)末或二年(1099年)初。从眉山到循州,直线距离超过三千里,实际跋涉更远。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以何种毅力完成这段旅程,史料记载寥寥,唯苏辙后来所撰《巢谷传》提供了珍贵线索:“闻者皆笑其狂”。 可以想见的艰难是确凿的:他须溯长江、越洞庭、穿湘中、翻五岭。宋代岭南地区仍被视为瘴疠蛮荒之地,贬官至此往往凶多吉少。沿途关津盘查严密,对与贬官有关联者尤其警惕。巢谷没有选择相对安全的官道或商路,很可能是为避人耳目,多走山野小径。苏辙记载他“橐中有钱数百,舍不得用”,沿途靠为人治病、书写信件换取食宿。这位通晓医术与书法的老人,以最原始的方式维持着漫长的旅程。 元符二年春末,当这个“面目黎黑,衣裳破弊”的老人突然出现在循州苏辙的贬所前时,苏辙的震撼与悲喜交加可想而知。彼时苏辙处境极为困顿,居于偏僻僧舍,生活拮据,精神苦闷。巢谷的到来,不仅是故人之慰,更是气节之证。苏辙在《巢谷传》中深情回忆:“握手相泣,已而道平生,逾月不厌。”巢谷取出精心保存的苏轼诗卷,这对沦落天涯的师生,在岭南的潮湿空气里,重温着汴京的文采风流。 然而巢谷的心愿尚未完全达成。当得知苏轼仍在更为遥远荒僻的海南儋州,他立即表示要渡海前往。苏辙“止之不可”,只能含泪为他筹措盘缠。临别时,巢谷坦言:“我视万里犹咫尺也。昔在眉山,子瞻尝谓我‘风义可钦’,今其父子兄弟皆在难中,我虽老,能无一行乎?” 巢谷转而东行至新州(今广东新兴),计划由此渡海前往琼州,再赴儋州。然而长途跋涉已耗尽他最后的生命力。抵达新州后,他一病不起。苏辙记载了那个悲壮的结局:“至新州,未几病卒。年七十有五。”当地一位姓顾的士人感其风义,出资将他安葬。病逝前,巢谷将随身携带的苏轼诗稿托付给顾君,嘱其日后有机会交还苏辙。 元符三年(1100年),政局变动,苏轼、苏辙相继获赦北归。苏辙行至新州时,特意寻访巢谷葬处,在荒烟蔓草间找到了那座孤坟。他抚碑痛哭,写下《巢谷传》,使这段几乎被湮没的义行得以流传后世。文中痛切写道:“使士大夫皆如巢公,师友道岂遂丧乎?” 巢谷万里访苏的故事,在宋代士人笔记中屡被提及,成为那个黑暗时代里一盏微弱却不灭的道德灯火。他没有显赫功业,没有传世巨著,仅仅凭借一次不计生死、不求回报的探望,便在历史中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当无数门生故旧在政治风浪中转身离去时,这位七十五岁的老人用他最后的生命旅程证明:在变幻的党争与易逝的荣华之外,还有一种更恒久的东西,叫作“不负”。苏轼诗词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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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火焰山

火焰山

2
2025-12-03 12:56

默然良久……无语凝噎,凡尘俗世亦有可称道者……

海冬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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