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地下党文国才在执行任务时,被日寇抓捕,当时有一个汉奸翻译负责审讯他,可就在文国才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突然汉奸低声说:坚持住,不要暴露…… 1944年,那天,文国才接了个任务,去一家老乡家里接头,顺便采购一批部队急需的军需物资。 文国才乔装成了一个收粮的生意人,到了接头地点。本来一切正常,老乡也对上了暗号,正准备张罗饭菜。可谁也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 突然间,院子外面一阵鸡飞狗跳,门被一脚踹开,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冲了进来。 根本来不及跑。文国才被按在了地上,冰冷的手铐直接拷上了手腕。到了日本人的宪兵队,那气氛,只要进去过的人,没几个能竖着出来的。 审讯室里阴暗潮湿,墙上挂着的那些刑具,皮鞭、烙铁、老虎凳,上面暗红色的血迹看着让人头皮发麻。文国才被绑在刑架上,心里盘算着:这一关怕是难过了。他暗暗咬牙,打定主意,不管鬼子怎么折磨,哪怕是把牙咬碎了,也不能吐露半个字。 这时候,审讯开始了。一个满脸横肉的日本军官坐在桌子后面,旁边站着那个翻译官。 文国才盯着他,眼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他这辈子最恨两种人,一种是侵略者,另一种就是帮着侵略者欺负同胞的走狗。 那个翻译官就走上前,狐假虎威地吼道:“太君问你,你是不是共产党?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文国才把头一昂,装作一脸无辜但又带着点倔强的样子:“我是良民!我就是来收粮账的,根本不认识什么共产党!” 那翻译官听了,转头跟日本人说了几句。日本军官显然不信,一拍桌子,又是一顿咆哮。 翻译官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冲过来一把揪住文国才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文国才被打得眼冒金星,心里的怒火瞬间冲到了天灵盖。他刚想张嘴,把这辈子最难听的脏话都骂出来,可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那个翻译官揪着他衣领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凑近了他的耳朵。 “坚持住,不要暴露!咬死说是要账的,我想办法救你。” 他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汉奸”。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凶狠,反而闪过一丝焦急和关切。那一瞬间的对视,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文国才立马明白了当下的局势:这个翻译,是自己人!是潜伏在狼窝里的战友! 他迅速调整状态,把那股刚硬的怒气收敛起来,换成了一副受了冤枉、委屈巴巴又害怕的样子,带着哭腔喊道:“长官,我真是冤枉啊!我就是个种地的,家里揭不开锅了才出来收点陈年旧账,你们抓错人了啊!” 日本军官狐疑地打量了文国才几眼。文国才赶紧低下头,身体还得适时地抖两下,装得像只待宰的鹌鹑。 也许是文国才的演技太逼真,也许是那个翻译官的话起了作用,日本军官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先把人押下去,核实一下再说。 就这样,文国才被扔进了大牢。 这一关就是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那个翻译官再也没露过面。文国才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这位不知名的战友是为了避嫌。在那种环境下,任何多余的接触都可能导致两人同时暴露。那位翻译官能做的,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用自己的身份做担保,给文国才争取到一个“存疑”的缓冲期。 只要没当场枪毙,没被酷刑折磨致死,就有希望。 后来,牢里又抓进来一个倒卖私盐的贩子。这盐贩子虽然干的是违法的买卖,但骨子里还有点血性,恨透了日本人。文国才跟他一盘道,两人一拍即合:与其在这等死,不如搏一把! 他们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利用每天放风的时间,他们观察地形,发现牢房角落的一处墙根土质比较松动。 没有工具,他们就偷偷藏起吃饭用的破碗片,甚至用手指抠。白天把挖出来的土撒在稻草下面,用草席盖住洞口。那是真正的水滴石穿,两个人轮流干,手指头都磨烂了,血肉模糊,但谁也不敢停。 那是和死神赛跑。一旦被发现,那就是直接枪毙。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洞挖通了。 那个洞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勉强爬出去。文国才和盐贩子趁着夜色,顺着墙根的阴影,像壁虎一样贴着墙边溜到了外墙最矮的地方。两人搭人梯,翻过了那道生死墙。 落地的那一刻,文国才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那是自由的味道,也是活着的味道。 逃出来后,文国才马不停蹄地回到了部队。他把情报送了出去,也把那个交通站暴露的消息带了回去,避免了更多同志的牺牲。 但他心里始终压着一块石头,那个翻译官。 抗战胜利后,文国才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四处打听。他想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想当面说一声谢谢。他甚至在解放后担任了领导干部,有了更多的资源,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 可是,人海茫茫,那个翻译官就像一颗流星,划破了文国才生命中最黑暗的夜空,然后彻底消失了。 也许,他继续潜伏,去了更危险的地方;也许,他在某次任务中已经牺牲了;又或许,他就是那个时代千千万万个无名英雄中的一个,为了信仰,甘愿隐姓埋名,甚至背负骂名,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