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东北土匪老北风投靠了日军后,大摆宴席宴请日军高官。谁料日军高官刚到赴宴的地方,老北风大声喊道:“给我把这个日本人抓起来毙了!” 说起这“老北风”,咱们得先从东北的“胡子”文化说起。那时候的东北,天高皇帝远,老百姓日子苦,不少人被逼得没办法,只能钻进深山老林落草为寇。这帮人,被当地人叫作“红胡子”,也叫“马胡子”。 别以为土匪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实际上,东北的土匪组织严密得吓人。就像那个曾经去考察过土匪生活的俄国人类学家斯库尔金记载的那样,土匪窝里简直就是一个小朝廷。他们有“四梁八柱”,有专门负责打仗的“炮头”,有负责后勤的“粮台”,甚至还有专门负责占卜吉凶、出谋划策的“军师”,行话叫“翻垛的”。 这帮人在山林里有着绝对的权威,甚至还讲究个“拜关公”,讲究个忠义。虽然他们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许多土匪心里头,还守着一条底线,你是中国人,我不一定杀你;但你要是帮着洋人欺负中国人,那我就得跟你动刀子。 “九一八”事变,日本人占了沈阳,把张学良的北大营给端了。紧接着,这帮侵略者就开始琢磨怎么控制这偌大的东三省。他们发现,光靠日本兵不够用,得用中国人打中国人。于是,他们相中了一个叫凌印清的家伙。 这凌印清也是个奇葩,原本是个文人,当过上海《国民日报》的特派员。按理说读书人该懂点气节,可这人骨头软,一看日本人来了,立马这就跪了。日本关东军一看,这人可用,就给了他一大笔钱,还给了他一个“司令”的头衔,让他去收编辽南一带的各路土匪武装。 凌印清第一个想拉拢的,就是盘踞在辽西一带的“老北风”。 老北风这人,绿林出身,枪法准,胆子大,手底下有一帮敢玩命的弟兄。在凌印清眼里,这就是个没文化的草莽英雄,给点枪,给点钱,再许个高官厚禄,肯定就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了。 刚开始接触的时候,老北风表现得很“上道”。他对凌印清派来的说客那是客客气气,对日本人送来的枪支弹药那是照单全收。在日本人看来,这只“猛虎”已经被驯服了,成了他们看家护院的狗。 可他们忘了一件事:猛虎终究是猛虎,它吃肉,不吃屎。 就在凌印清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另一股力量也找到了老北风。那就是当时的辽宁警务处长、著名的抗日将领黄显声将军。 黄显声派人悄悄摸上了山,没带枪,也没带钱,就带了一句话:“当一辈子胡子,死了那是鬼;打一回鬼子,死了那是神。你老北风是要当鬼还是要当神?” 老北风虽然是个粗人,在道上混了几十年,但他心里明镜似的。给豺狼当狗,早晚得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于是,一个“计中计”诞生了。 老北风表面上答应了凌印清的收编,甚至接受了那个什么“旅长”的头衔。他表现得越贪婪,凌印清和日本人就越放心。 1931年11月4日,老北风给凌印清发了请帖,说是要大摆宴席,以此来庆祝两家“合兵”,并且要当面感谢日本皇军的“提携”。 凌印清那个高兴啊,为了显示皇军的威仪,也为了给自己撑场面,他特意邀请了日本关东军派驻的顾问仓岗繁太郎等16名日本人一同赴宴。 宴席摆在镇上最大的馆子里。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老北风频频举杯,一口一个“司令”,一口一个“太君”,把凌印清和那帮日本人哄得五迷三道。日本顾问仓岗繁太郎虽然听不太懂中国话,但看着这热闹的场面,也觉得这群“支 那土匪”大大的良民。 酒过三巡,老北风突然站了起来,手里端着酒杯,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 他看着坐在主位上满面红光的凌印清,冷冷地问了一句:“凌司令,你说这东北,到底是中国人的东北,还是日本人的东北?” 凌印清喝得有点高,大舌头啷叽地说:“当然是咱们和皇军共荣的东北嘛!” “放屁!” 老北风猛地把酒杯往地上一摔,清脆的碎裂声就是动手的信号。 “给我把这个日本人抓起来毙了!把这些汉奸全给我绑了!” 这一声吼,就像炸雷一样。原本在旁边倒酒、端菜的“伙计”们,瞬间从托盘底下、桌布后面掏出了早就上好膛的驳壳枪。 那帮日本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黑洞洞的枪口就已经顶在了脑门上。凌印清吓得酒醒了一半,哆哆嗦嗦地指着老北风:“你反了?太君可是给了你枪的!” 老北风拍了拍腰里的家伙:“没错,枪是他们给的,正好拿来送他们上路!这就叫‘借花献佛’,懂不懂?” 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日本顾问仓岗繁太郎,像死猪一样被拖了出去。凌印清这个大汉奸,更是瘫成了一团泥。一共16个日本人,加上凌印清这个头号汉奸,就在那天下午,被老北风下令全部枪决。 枪声响彻了沙岭镇,也传遍了整个辽南。 这一仗,老北风不仅干掉了汉奸头子,还把日本人送的那批机枪、步枪全给“黑”了下来,装备了自己的队伍。那个所谓的“伪东北民众自卫军”,头头一死,底下那帮乌合之众瞬间作鸟兽散,一场日本人精心策划的阴谋,就这样成了泡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