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么一句话,让人笑破了肚皮。我在随父亲下农村后,就在大队办的耕读班里念小学。耕读班的“笑料往事”。那年头农村没正经教室,大队仓库腾出来当课堂,黑板是用锅底灰刷的木板,写着写着字就往下掉渣。我爸是知青,被拉去当临时老师,头天上课就闹了笑话——他想教大家认“拖拉机”,刚在黑板上画了个四不像,后排的狗剩突然站起来喊:“陈老师,你画的是俺家那头瘸腿驴吧?” 我爸当时脸就红了,手里的粉笔头“啪嗒”掉地上,挠着后脑勺嘿嘿笑:“你家驴这么时髦?还带俩轮子呢?”底下学生们立马笑疯了,二丫笑得直拍桌子,桌子腿“吱呀”响,差点散架。狗剩梗着脖子犟:“俺家驴瘸了一条腿,走路就一颠一颠的,跟你画的这玩意儿一个样!”我爸蹲下来,拿粉笔在“驴”旁边画了个小轮子:“现在是三条腿的驴了,满意不?” 笑完了还得上课不是?第二天教数学,我爸没黑板擦,就用袖子擦板书,擦得胳膊上一道黑一道白,活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教“10减3等于几”,他从兜里摸出一把玉米粒,数出10颗放讲台上:“看好了啊,拿走3颗,还剩几颗?”说着就往外拿,你猜怎么着?仓库门没插好,不知道啥时候溜进来只老母鸡,“咯咯哒”一嗓子就冲上来了,对着玉米粒猛啄。 这下可炸了锅!狗剩第一个跳起来:“抓鸡!别让它吃了俺们的‘数学’!”柱子抄起旁边的扫帚就追,二丫抱着我的胳膊喊“鸡要成精啦”,我爸也急了,一边喊“轻点别打着鸡”,一边弯腰去护玉米粒,结果脚底下被个破麻袋绊倒,“哎哟”一声坐地上,屁股墩结结实实砸在粮仓的木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那鸡也机灵,扑棱着翅膀从窗户飞出去了,玉米粒撒了一地,学生们追出去老远,回来时个个满头大汗,我爸捂着屁股站起来,指着地上的玉米粒:“得,现在不用减3了,直接减10,归零!” 后来上语文课更逗。我爸教《小公鸡和小鸭子》,正读到“小鸭子说‘公鸡公鸡,我帮你捉鱼’”,仓库角落里堆的化肥袋子“哗啦”一声倒了,滚出来个锈迹斑斑的铁犁头,“哐当”砸在地上。二丫胆小,“哇”就哭了,抱着柱子的胳膊直哆嗦。狗剩倒胆大,凑过去踢了踢铁犁头:“老师,这是小鸭子捉的‘大鱼’不?咋还带尖儿呢?”我爸刚安抚好二丫,一听这话又乐了:“这是‘老黄牛牌’大鱼,专犁地的!” 其实我爸那时候也才二十出头,跟我们这些半大孩子差不多。有回他教我们唱歌,唱《东方红》,唱到“太阳升”,仓库顶上的老鼠“噌”地跑过,惊得挂在房梁上的马灯晃了晃,光影在墙上摇来摇去。狗剩突然喊:“快看!太阳升起来了还会跑!”逗得大家又笑,我爸也跟着笑,调子都跑没影了。 后来时间长了,我爸跟这帮孩子处得跟哥们儿似的。他会把知青点发的糖分给大家,狗剩会偷偷给他塞烤红薯,二丫摘了野花插在他的墨水瓶里。那些黑板掉渣、鸡啄教具、老鼠捣乱的“笑料”,现在想起来,倒成了最暖的回忆。前几年回老家,狗剩都当爷爷了,还拉着我爸说:“陈老师,当年你画的‘三条腿驴’,俺儿子现在还当笑话听呢!”我爸拍着他的肩膀笑:“那哪是驴,那是咱村第一个‘拖拉机教授’的处女作!”
就是那么一句话,让人笑破了肚皮。我在随父亲下农村后,就在大队办的耕读班里念小学。
叙白呀嘿
2025-10-23 09:5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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