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沿的温度还没散尽,男人摸了摸父亲僵硬的手,把自己的被子往那边挪了挪。小时候父亲

花的富贵 2025-10-13 16:07:51

炕沿的温度还没散尽,男人摸了摸父亲僵硬的手,把自己的被子往那边挪了挪。小时候父亲总说“炕头热乎,睡这边”,现在他也想让父亲再沾沾自己的体温,哪怕这温度再也暖不热那双粗糙的手掌。 窗外的月光照在炕梢,他数着房梁上的裂纹——那是去年下大雨时漏雨泡的,父亲说“等秋收了就修”,现在秋收过了,修房的人却等不到了。他不敢开灯,怕灯光照出父亲脸上的皱纹,怕看清那些被岁月刻深的沟壑,就这么睁着眼躺着,闻着炕上熟悉的烟火气,像小时候无数个夜晚那样,听着父亲的呼吸声入睡,只是这次,身边的呼吸早就停了。 天快亮时,他伸手碰了碰父亲的胳膊,冰凉的触感终于让眼泪掉了下来。他没哭出声,就任由眼泪砸在炕席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其实他有好多话想说,想说“那年你为了给我凑学费,在砖厂扛了三个月的砖,回来时肩膀肿得像馒头”,想说“上次我带对象回家,你偷偷往她包里塞红包,被我看见还嘴硬说‘给未来孙媳妇的见面礼’”,想说“爸,其实我早就学会修房了,你不用惦记了”。 可这些话最终都堵在喉咙里,变成了无声的哽咽。他知道,只要不喊人,父亲就还没真的走,这个炕就还是两个人的,这个家就还没散。 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都在等一个好好告别的机会?等天亮了,唢呐一吹,人来人往,父亲就真的成了照片上的人。可这一夜的陪伴,或许比任何隆重的葬礼都实在——他用最笨的方式,把父亲还给他的温暖,又悄悄还了回去。 要是你遇到这样的时刻,会在那一夜,跟最亲的人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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