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随笔:长袖善舞 文/神雨 无冕诗人 一 我的长袖素白,没有缀什么流苏,也没有什么暗纹。料子是旧的,洗得有些透了,对着光,能看见里面纤细的、交织着的经纬。它本只是静静地垂着,搭在我的手腕上,像一段无言的时光。 风来了。 先是若有若无的,从回廊的那一头,捎来了水汽与叶子的微息。我的袖口便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仿佛一只将醒未醒的眠蚕。随即,那风势渐渐地足了,一阵接着一阵,带着一种不容分说的、温柔的催促。于是,我那沉寂的袖,便复活了。 它不再是我的附属,它有了自己的魂魄。它扬起来,像一片被惊起的云,柔软地、舒卷地,在空中铺展开来。我的手臂不过是它的根,它的依托;它所要奔赴的,是那风所指的方向,是那光影迷离的虚空。它向前涌着,是涨潮的浪;又向回卷着,是退潮时的涡。它盘旋,如一只眷恋着夏日的蝶;它又猛地一掷,如一只决绝地投向远方的白鸟。 我的身子,倒成了它的影子,随着它的起伏而俯仰,追着它的去势而回旋。我听见空气被它划开的、极轻微的“飒飒”声,像春蚕在啮食桑叶,又像遥远的、梦里听过的歌谣。那一刻,我忘了自己,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这一道素白的轨迹,在描画着风的样子,在诉说着一些比语言更古老的事情。 风静了。 它又缓缓地垂落下来,叠在我的臂弯里,带着一丝欢愉后的疲惫,依旧是那段素白的柔软的旧绸。只是那上面,似乎还缭绕着风的余韵,与时光的碎屑。 二 人们说,长袖是舞者的言语,是未出口的诗行。我想,或许是的。那袖子里,藏的不仅是手臂,还有无尽的欲说还休的辰光。 你看那扬起时,何尝不是少年时的一场大梦?浩浩荡荡,直欲弥天盖地,以为能席卷一切,拥抱整个苍穹。那袖梢的每一次颤动,都是梦里的心跳,急切而又纷乱。它向上,再向上,仿佛真要探到那九重天上的琼楼玉宇,去问一问那盈亏自在的明月。 可梦总是要落的。 于是它回旋,低垂,如一场盛大的凋零。那不再是席卷,而是缠绕了。它缠绕着自身,像秋日的藤蔓,留恋着已逝的繁华;它缠绕着无形的过往,织成一个温柔的、悲哀的茧。这时候的舞,是回忆的舞。袖的每一次拂动,都像在翻阅一页泛黄的信笺;那绵软的褶皱里,藏着的都是旧事的影子,是“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的惘然。 最后的收敛,总是静的。它服帖地、顺从地垂下来,没有一丝涟漪。仿佛先前那一切的奔放与缠绵,都只是一场幻觉。舞者立在那里,袖静静地掩着她的手足,像一个谜底,终于被时光的匣子收起。 长袖善舞,舞的何尝是袖?舞的是那聚散离合的一口气,是那光阴也无法完全吞噬的,一道婉转的白色的痕迹。它划过虚空,终究什么也不曾抓住,但那一道弧线,却印在了某些凝望着的眼睛里,成了比记忆更长久的东西。 诗人随笔 睡梦中的诗
我那个同事,前两天终于把手腕上那个“行走的小金库”给摘了。换了个温润的翡翠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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