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下属中，55年有25位将领被授衔，有5人名声最响，分别是谁 “1955年9月27日七点半，怀仁堂要热闹起来了吧？”老记者李克难边整理采访本边问同伴。那年头，解放军第一次实行军衔制，名单里赫然出现大批当年的东北军旧部，这让不少旁观者惊叹：张学良走进幽禁岁月，他的部下却在人民军队里获得新生，个中曲折，比小说还精彩。 追溯到二十年代，东北军是当之无愧的劲旅。张作霖掌帅印，张学良接大旗，兵强马壮、装备精良，外界称其“东方劲旅”。但九一八的枪声将这支部队推到十字路口：继续跟随国民党打内战，还是掉转枪口抗击外侮？答案交给历史，也留给下面要提到的五位军人。1955年的他们，一个上将、一个中将、三位少将，军装肩章虽然闪亮，背后却是近三十年的摸爬滚打。 先谈吕正操。1904年出生在海城，他少年时亲眼目睹日军横行，仇恨像锈刀一样钝却锋利。1922年去卫队旅当兵，只因为军饷够贴补家里；谁料当兵后发现，大字不识几个想出头根本没戏。老兵一句“想进步就去讲武堂”点醒梦中人，他苦练文化，硬是考进了东北讲武堂。毕业即任张学良副官，前程似锦，却偏遇九一八。家乡沦陷触痛神经，他在军中呼吁抵抗，却屡屡碰壁。1936年西安事变后，他干脆彻底站到中国共产党一边。抗战期间，冀中平原的地道战、地雷战里处处有他指挥的影子。新中国成立，他主持铁道兵十四年，修京包、筑成昆，修到哪儿，火车就能开到哪儿。有人评论：“铁路开通一寸，中国版图实在一寸。”1955年，他成为铁道兵系统里唯一的上将。 紧跟其后的是中将万毅。1922年考入东北陆军教导队时，张学良亲任队长。少帅赏识他的军事素质，常带在身边。南京负责仪仗时，蒋介石点名表扬万毅“精神可嘉”，可万毅心里没多大波澜——东北留给他的焦土记忆太深。西安事变前后，他被任命为与红军联络的参谋。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和红军军官“掰扯”，愈聊愈觉得彼此目标一致。张学良决定放蒋回南京，万毅曾直言：“委座翻脸比翻书快。”劝不住，只能眼见恩主被押往南京。此后他对国民党已无幻想，1938年正式入党。南京保卫战，他率团坚守浦口，打到只剩自己一个活口；解放战争，他在东北野战军主力纵队里纵横四方。倘若早几年脱离国民党，以战功资历，上将也未必没有他的位置。 少将张学思是张学良的胞弟，出身张家大院，却是院里最先“改旗易帜”的年轻人。皇姑屯炸声震天的夜里，他站在父亲遗体前，突然意识到家世并不能保证安全。1933年，他和中共地下组织接触，口袋里揣着尚未干透的入党申请书。西安事变后，他无法救回哥哥，于是将全部精力投入秘密工作：利用家族背景掩护东北抗日骨干转移。1946年被派往延安学习海军技术，由“少帅少弟”变成“人民海军筹建者”。1955年授衔那天，张学思在授衔台下只说一句：“如果大哥能看到今天，该有多好。”一句话止住很多人的掌声。 再说解方。家境普通，却因成绩优异被安排陪读张学铭（张学良另一弟弟）。陪着陪着进了东北军，反倒被张学良看中。可解方看得清国民党体制的泥潭，1936年秘密入党。抗战时，他在冀东指挥游击队夜袭日军据点，炸毁的碉堡多到数不清。后来调入志愿军总部，抗美援朝第一场战役，他连续四十八小时几乎没合眼，依旧在作战图前标注敌人动向。美军军史里有一句记载：“Chinese staff officers shifted their arrows too快。”那支箭的标记者就是解方。套用前线士兵的话：“不怕一万，就怕解方盯上。” 最后一位江潮。河北易县农家子，人称“穷孩子的倔脾气”。母亲早亡，继母苛待，他十五岁投东北军，只想搏个出路。九一八后，他随部退到关内，对“攘外必先安内”的调子极度反感。抗战全面爆发，中共地下党注意到他在中下级军官中的号召力，经过一年考察将其吸收。此后江潮在冀热辽一带带兵打游击，以“能跑能打”闻名。到了朝鲜战场，第三十八军在三所里冲出重围一战，他组织夜行军一百六十余里，硬是绕过敌装甲纵队。美军情报报告说，那个夜晚他们“失去了一整个中国师的位置”。1964年他补授少将，授衔虽迟，战功却一点没缺斤短两。 五人经历不同，却有共性。第一，仇日情绪刻在骨子里，对民族大义的追求早于政治选择；第二，眼界并未被旧人情所束缚，一旦认清道路，当机立断；第三，脱离原有体系后，没有沉溺身世，而是全力融入新军队，最终在各自领域拔节生长。也因此，1955年授衔仪式上才会出现“东北军系”这一独特现象——25人授衔，5人尤为显眼。 有意思的是，张学良被幽禁时间长达半个世纪，但他最看重的“东北军将门气”却在另一支队伍里延续。有人总结：“一个人如果选对方向，时间会替他证明价值。”这句话套在吕正操、万毅身上再合适不过。遗憾的是，他们中的几位后来都未能与张学良当面对话，无法亲口告诉昔日少帅自己的人生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