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结婚纪念日 ​​​​​​没有吃晚饭,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已经九点半了。今天

可爱卡梅伦 2025-09-27 07:47:34

今天是结婚纪念日 ​​​​​​没有吃晚饭,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已经九点半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但牵手人已在另一个世界,看着我们的合影,久久伤心不已。 ​​​​​​1959年9月25号我们在杭州西湖区登记结婚,住在湖滨饭店,三天后我们由运河走水路到苏州。 ​​​​​​​从苏州回上海,没有大摆宴席,只是两家人在静安寺的一家粤菜馆吃了一餐饭。婚房在我家,父亲给我180元让我自己置办嫁妆,我买了两床被子,被面是织锦缎的,一个热水瓶,一把床刷,这把床刷一直保留至今。 ​​​​​​​国庆假期后我们便各奔东西,他到武汉上班,我回杭州上学。从此他负担我的学费生活费,供我到大学毕业。 180元在当年是父亲三个月的工资,他把钱塞进我手心时,眼角带着笑也带着潮:“阿囡,嫁妆不多,别嫌寒碜。”我哪会嫌寒碜,我把钱包得里三层外三层,挤电车跑到解放路百货商店,讨价还价半天,才把那把棕毛床刷从八角讲到六角。热水瓶是牡丹花的,红得晃眼,被我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织锦缎的被面是龙凤纹,阳光下金线闪一下,我的心就跟着跳一下——那便是我全部的家当。没有缝纫机,没有收音机,更谈不上“三转一响”,可我把这些小物件摆在新房时,心里涨得比任何嫁妆都富足。 湖滨饭店的窗子正对西湖,薄雾像纱,桂花香一阵一阵往屋里钻。新婚夜我们没有闹房,两个人把窗推开,听湖水拍岸,他忽然说:“以后我挣了钱,带你把苏杭玩个遍。”我笑着点头,却不想这一等就是半辈子——先是他的工资要寄回老家,后来我的学费要攒,再后来孩子出生,柴米油盐把日子塞得满满当当,西湖的荷花开了又谢,我们总腾不出空一起去看。如今饭店早拆了,原址上竖起玻璃幕墙的大楼,可那夜的桂花香却一直留在记忆深处,像被时间封存的小坛子,一启封就扑鼻。 分别那天是国庆假期的尾巴,上海北站人山人海。他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列宁装,口袋里揣着去武汉的火车票,我穿蓝布衫,手里拎着装书的网兜。站台上汽笛一响,他把我搂进怀里,声音哑哑的:“好好读书,别惦记家。”火车开动,我跟着跑了两步,尘土飞起来,迷了我的眼,也迷了心。回到杭州,宿舍灯已熄,我躲进蚊帐,借走廊的灯光给他写信,信纸是格子的,一页纸写下“一切安好”四个字,却湿了半页。邮票八分钱,我得从菜金里省,一封信来回要半月,可那是我最奢侈的等待。 大学四年,他每月寄十五元,雷打不动。十五元够我吃二十天食堂,剩下的我攒起来给他买毛线,织了条围巾寄去武汉。围巾是灰色的,他围了整整十年,线都起球了还舍不得换。有一年冬天,他来信说围巾丢了,我急得夜里偷偷哭,第二天又跑去百货商店排队买线,重新织一条寄去。后来我才知道,那条围巾没丢,是抢险时他跳进水里救人,围巾被水冲走了。他同事笑他“老婆牌”围巾命短,他却说:“救了人,值!”那一刻,我在心里给这条围巾又加了一层温度——它替我们救了人,也替我们守住了一份善良。 毕业那年,我分到杭州郊县中学教书,他调回杭州铁路局。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小家,是铁路宿舍十平米的小间,厕所在走廊尽头。我蹬着缝纫机做窗帘,他把单位发的搪瓷缸子一个个钉在墙上当花盆,种上吊兰,绿得晃眼。孩子们相继出生,十平米挤不下,他就利用夜班间隙去河边捡石头,自己砌墙,硬是把宿舍外接出三平米的小厨房。石头缝里长出的青苔,像是我们生活的见证——简陋却顽强。那把小床刷依旧挂在门后,刷毛已经磨得发亮,我隔三差五拿它拍打被子,阳光里灰尘飞舞,像一场小小的烟火。 再后来,孩子们大了,我们退休了,日子终于慢下来。他说要兑现当年的承诺——带我游遍苏杭。可命运总爱开玩笑,他查出肺癌晚期,旅行计划被医院的白色床单取代。我推着轮椅带他去看西湖,桂花落在他膝盖上,他颤颤巍巍捡起一朵,笑:“香,还是那年湖滨饭店的味道。”我背过身抹泪,把桂花夹进钱包,像夹住一整个秋天。他走的那天,凌晨四点,窗外下着雨,我握住他渐渐凉去的手,小声说:“你先去,桂花落了我再去捡。”他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带着笑,像告诉我:这一辈子,值了。 如今屋里只剩我和那把床刷。孩子们要我搬去电梯房,我不肯,我要守着这间小屋,守着门后的刷,守着窗台那朵干桂花。每年结婚纪念日,我还是会拍一拍被子,看灰尘在阳光里跳舞,仿佛他还在旁边,眯着眼笑。今天我又在沙发上睡着,醒来九点半,电视里播着西湖的夜景,桂花飘落的画面一闪而过,我抱着合影,轻轻说:“老头子,桂花又开了,你那边闻到了吗?”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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