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3年,大将谢再兴被朱元璋训斥了几句,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进门猛然看到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悬挂在正厅,而且女儿也不见了,他正要派人寻找,家人却向他说,恭喜恭喜! 谢再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方才被朱元璋训斥的那点憋屈早被这惊悚场面冲得一干二净。他盯着那两颗还在滴着血的人头,眼尾突突地跳——那眉眼轮廓,分明是自己不久前还派去杭州做买卖的两个心腹。他喉结滚了滚,刚要喝问家人发的哪门子疯,就见老管家颤巍巍捧来个锦盒,打开时里头晃得人眼晕,竟是满满一盒赤金。 “将军您还不明白?”管家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发飘却带着股诡异的雀跃,“这是主公的恩赏!方才亲兵来传话,说您那俩手下通敌,主公替您清理门户呢。还有您家姑娘……已被主公接入府中,许给了朱文正公子做妾,这可是天大的体面!” “体面?”谢再兴猛地踹翻旁边的案几,青瓷花瓶“哐当”砸在地上,碎片混着水渍溅了一地。他征战这些年,见惯了刀光血影,可没见过这般“恩赏”——杀了他的人,抢了他的女儿,还要他对着鲜血和算计说恭喜。亲兵还在院里头候着,腰间的刀明晃晃的,怕不是“恩赏”的见证,是催他认栽的令牌。 夜里他坐在空荡荡的正厅,烛火把影子拉得老长。那两颗人头早被亲兵“体面”地抬走了,可血腥味像是浸进了梁柱里,怎么也散不去。他想起当年跟着朱元璋打滁州,那会儿朱元璋还不是如今这说一不二的主公,蹲在田埂上跟他们分一个麦饼,说等将来成了事,弟兄们都能安安稳稳过好日子。现在好日子的影子没见着,先见着了背后来的刀子。 没过几日,朱元璋又召他入营,脸上挂着笑,仿佛前几日的训斥和家中的血案都没发生过。“再兴啊,”朱元璋拍着他的肩膀,力道却不轻,“你女儿在文正那儿受宠得很,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家了。”话锋一转,又扔给他一叠文书,“张士诚在诸暨蹦跶得厉害,那儿得你去守着,别让我失望。” 谢再兴捏着文书的手咯吱作响。诸暨是前线,刀枪无眼,这哪是委以重任,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他抬头看朱元璋,对方眼里的笑意早没了,只剩深不见底的算计——听话就接着当棋子,不听话,正厅里那两颗人头就是例子。他咬着牙应了,转身时听见朱元璋在后头慢悠悠地说:“你那俩手下的家眷,我都安置妥当了,放心。” 到了诸暨,谢再兴夜夜难眠。一边是朱元璋明里暗里的敲打,一边是城门外张士诚的虎视眈眈。他手下的兵看出他不对劲,有个跟了他多年的百户凑过来:“将军,主公这是没把咱当自己人啊。”一句话戳得谢再兴心口发疼。他想起女儿临走时偷偷塞给他的帕子,上面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鸟,现在那小鸟怕是早被困在朱府的笼子里了。 那年秋天,张士诚派使者夜访诸暨。使者没多说别的,就递给他一封密信,里头是张士诚的承诺:只要他反戈,不仅保他女儿平安,还封他为大将军。谢再兴攥着密信在城楼上站了半宿,风刮得脸生疼。他不是没想过忠心耿耿接着守,可朱元璋的手段他见识了,再守下去,早晚是第二个挂在正厅的人头。 三日后,诸暨城门大开。谢再兴带着部众投了张士诚,消息传到应天府,朱元璋把手里的茶盏捏碎了,却没骂一句,只冷冷地说了句:“早料到了。”后来谢再兴在张士诚手下打了几场仗,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派人打听女儿的消息,只听说朱文正失了势,他女儿早被送去了乡下庵堂,生死不知。 1367年,朱元璋灭了张士诚,谢再兴在乱军中被一箭射穿了喉咙。倒下的那一刻,他好像又看见当年滁州田埂上的麦饼,热气腾腾的,只是再也够不着了。说到底,他们这些跟着打天下的,不过是主公棋盘上的棋子,有用时捧在手里,没用了,随手就能扔了,连带着那点可怜的情分,都被鲜血泡得没了影。 参考书籍:《明史·谢再兴传》《朱元璋传》(吴晗著)
1363年,大将谢再兴被朱元璋训斥了几句,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进门猛然看到两颗
冷香侵梦幽
2025-08-23 09:3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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