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1979年，知青戴建国不顾家人的反对，硬娶痴傻的程玉风为妻，新婚夜，正当戴建国流泪解开她的衣扣时，谁料，程玉凤却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在黑龙江逊克县的档案馆里，一份知青名册上，“戴建国”的名字旁边，返城日期一栏是空的，管理员说，那一页纸的折痕特别深，这个空白和这道折痕，就是一个上海男人逆着时代潮流，主动选择的人生。 1998年，程玉凤走了，戴建国没怎么哭，只在她坟前亲手栽下两棵白桦树。 而倒回看去的近二十年，就是这对夫妻温情与疯癫交织的全部生活。 程玉凤的病时好时坏，犯起病来，她会像个受惊的孩子，哭喊着砸碎家里一切能动的东西。 戴建国从不骂，也从不躲，只是默默上前抱住她，把她带到院子里那架亲手搭的秋千上，一下下地晃，等妻子在怀里慢慢平静下来。 生活很苦，但偶尔也会漏进一丝光，村里人最常见的画面，就是那个不算高大的上海男人，背着他的疯妻子在田埂上散步，伏在他背上的程玉凤，总会变得格外安静。 谁能想到，这份相守的起点，竟是一场难堪的婚礼。 1979年，戴建国铁了心要娶程玉凤，他背着程玉凤去公社领了结婚证，办公室的人都不停地劝他：“兄弟，你得好好想想！”最后，还是把红本本给了他们，像一份烫手的契约。 新婚之夜，土炕上贴着褪色的喜字，戴建国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妻子，颤抖着手想给她解开衣服，结果程玉凤出于本能害怕，挥拳打了他一下。 鼻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滴在了红被面上，戴建国没去管它，反而用尽全力把瑟瑟发抖的妻子紧紧抱在怀里，这一拳，没把他们打散，反而成了他们接下来二十年相互扶持的开始。 这份义无反顾，源于三年前一场更惨烈的诀别。 1976年，戴建国正在上海探亲，突然收到一封程玉凤的信，信辗转了数月，字迹潦草，内容却像惊雷：“爹娘逼嫁三日绝食速归”。 戴建国像疯了一样冲向火车站，可等他赶回逊克县，一切都晚了，他只看到一顶吹吹打打的花轿，抬着他日思夜想的姑娘远去。 后来邻居大婶抹着泪说，新郎掀开盖头那刻，程玉凤尖叫着一头撞向墙壁，当场昏死，一场喜事变成闹剧，婆家嫌晦气，直接把这个“疯新娘”退了回来。 当戴建国推开程家柴房的门，看到的是蜷缩在炕角，眼神空洞的程玉凤，她不认得他了，只是机械地啃着自己的手指。 从那天起，戴建国就在程家柴房打了地铺，给她梳头、喂饭，默默承受她发病时的撕咬抓挠，两条胳膊上很快布满血痕。 两年后的1978年，知青大返城的浪潮席卷全国，上海的父母连发十二封电报催他回城，说工作都安排好了。 收到最后一封电报，戴建国沉默了很久，然后将它仔细折成一只纸船，放进村口的河里，他看着纸船顺流而下，漂向未知的远方，也等于切断了自己的退路。 老支书劝他：“戴知青，玉凤这病……你这又是何苦？”戴建国一边温柔地替程玉凤擦去嘴角的口水，一边说出了那句支撑他所有选择的话：“当年我栽冰窟窿里，是她捞的我。” 原来，在1970年那个能冻掉人耳朵的冬天，十八岁的戴建国刚到逊克县，他在河边挑水，脚下冰面突然开裂，连人带桶栽了进去，高烧昏迷中，他感觉一双粗糙但温暖的手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那人正是程玉凤。 主要信源：《芝罘公安——我的疯娘痴父：一个时代的爱情绝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