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将儿媳鲁王妃凌迟处死后,她61岁的老父亲汤和长跪不起,含泪说道:“臣还有一小女,愿做鲁王继妃!”3年后,鲁王被毒死,年纪轻轻就守寡的继妃十分怨恨:“都是姐姐害了我!” 鲁王府的红墙在那三年里,始终透着股挥不去的血腥气。鲁王妃被凌迟那天,汤家大小姐的惨叫声穿透宫墙,汤和在府里听得浑身发抖,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瓷片溅起的水花映着他鬓角的白发,像落了层霜。
他知道,这不是女儿的错,不过是帝王猜忌心发作,拿功臣家眷开刀罢了。可他不能说,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再亲手把小女儿推进那座吃人的牢笼。 小女儿进府那天,鲁王正坐在书房里擦拭佩剑。剑刃上还沾着没擦净的暗红,那是前王妃的血。他抬头看了眼新王妃,十四五岁的年纪,眉眼像极了她姐姐,只是眼里少了几分张扬,多了些怯生生的惶恐。“以后你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了。”他说话时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新王妃攥着衣角,指甲掐进肉里,不敢抬头看他。 府里的日子过得像口深井,一眼望不到头。新王妃学着姐姐的样子打理府中事务,却总被鲁王冷落在一旁。他常常在深夜喝得酩酊大醉,对着她喊姐姐的名字,骂她是祸水,骂她害了自己。她知道,他心里的恨没处发泄,只能落在自己身上。毕竟,她是汤家的女儿,是那个“罪臣”的妹妹。 那年冬天来得格外早,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把鲁王府的琉璃瓦盖得严严实实。新王妃正坐在窗边绣帕子,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她心里咯噔一下,放下针线跑出去,就看见鲁王倒在雪地里,口吐黑血,已经没了气息。太监们慌作一团,有人喊着去报官,有人急着清理现场,没人注意到她站在廊下,浑身冰冷。 守寡的日子比在鲁王身边时更难熬。宫里的赏赐断断续续地来,却总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时是一匣精致的点心,有时是一匹华贵的绸缎,可她看着这些东西,只觉得像催命符。她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总觉得姐姐的冤魂在府里游荡,对着她哭,对着她笑。 有天夜里,她实在熬不住了,披了件外衣跑到院子里。月光惨白,照在空荡荡的庭院里,像铺了层寒霜。她对着月亮大喊:“都是姐姐害了我!若不是你惹怒了皇上,爹爹怎会把我送来这里?若不是你死得那么惨,王爷怎会迁怒于我?如今他死了,我一个人守着这空宅子,算什么?” 喊完这些话,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她想起小时候,姐姐总爱把好吃的留给她,带着她在院子里放风筝。那时的汤家多风光啊,父亲是开国功臣,姐姐嫁的是亲王,她以为自己会嫁个寻常人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这一切,都被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毁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姐姐没做错什么,父亲也没错,甚至连鲁王,或许也只是皇权斗争里的牺牲品。可她太苦了,苦得只能找个对象来恨。姐姐成了那个最合适的人,谁让她是这一切的开端呢? 后来,新王妃在鲁王府里守了一辈子。她没再嫁人,也没留下一儿半女。有人说她心死了,有人说她看淡了红尘。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被困住了,被汤家的命运困住了,被那座王府困住了,也被自己心里的那点怨恨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