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被关押的国民党少将范纪曼腹痛难忍,提出去上厕所。谁料半天后,范纪曼还没从厕所出来,厕所里已经空无一人。狱长一听,高喊,马上就要枪毙他,他怎么给跑了?马上把他追回来,狱警们端着枪冲进厕所时,只看到墙角的砖缝有撬动过的痕迹。
他的身份不简单,表面上是国民党国防部二厅的“少将专员”,其实他在情报系统里多年摸爬滚打,能见到毛人凤那种级别的人物。
1906年,四川梁山县的农家院里,范贤本(后改名范纪曼)出生时,他的父亲正用竹篾编粮囤。
谁也想不到这个爱爬皂角树的少年,二十年后会成为叶挺独立团的铁血排长。
之后在1925年他考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与罗瑞卿同窗操练,次年秘密加入共产党。
在汀泗桥战役中,他率队冲锋时被流弹击中,血染的绷带成了他最早的“军功章”。
之后1930年上海租界的枪声改写了命运。
当时因为叛徒出卖被捕时,范纪曼怀里还揣着苏维埃代表大会的文件。
三个月的酷刑没能撬开他的嘴,最后出狱时却发现上海党组织已被摧毁殆尽。
此时的他像断线的风筝飘到北平,在北大课堂啃俄语词典的深夜,总摩挲着耳后凹凸的伤疤,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家”。
当北平抗日学联的五千学生举着血旗冲向南京时,范纪曼的额头被军警枪托砸开三寸伤口。
鲜血模糊中,他瞥见宋庆龄派来的美国记者史沫特莱,她递来的派克钢笔成了他新的武器。
1934年冬,神秘人刘逸樵推开他租住的四合院门。
这个苏联红军情报员带来一摞日文军事密电,帮我看懂这些,就是帮四万万同胞。
当范纪曼彻夜翻译时,发现日军在东北的布防图,笔尖激动得戳穿稿纸。
两年后他在莫斯科戏剧节邂逅共产党员钱俊瑞,两人在红场雪地里踩出交错的脚印,一个光明正大参会,一个用画家身份掩护情报交接。
回上海后,他在静安寺开起“木简书屋”。
1938年,当译电员急匆匆的冲进书店后门,鬼子要偷袭张鼓峰!
而范纪曼抓起刚煮好的咖啡泼在情报上,褐色水渍迅速洇开伪装成茶渍。
这份染着咖啡香的情报送出两天后,《大美晚报》头版炸开新闻,苏军轰炸机全歼日军炮兵旅团。
之后他的老同学张子羽(实为地下党员)把他塞进国民党国防部二厅时,陈诚绝不会想到这个“精通六国语言的黄埔精英”,是我党人员。
在淮海战役前,他载着“醉酒”的邱清泉兵团作战参谋,途中“热心”帮对方保管公文包,三小时后,国民党增援计划已摆在粟裕案头。
1949年元旦,他油印80份《将革命进行到底》塞进蛋糕盒,穿将军制服闯过三道岗哨,在哈同大厦茶座交给穿长衫的接头人。
最惊险的是蒋介石溪口密谈记录。
当范纪曼借汇报工作潜入机要室,用口香糖粘住门锁,拆开“绝密”卷宗火速手抄。
当这份记载“迁台计划”的情报送达时,周恩来在电报旁批注,此件抵得上十个师。
然而这一切在1949年,因为叛徒沈寒涛的供词让范纪曼的将军梦碎。
当保密局特务冲进光明公寓时,此时的他正擦拭妻子翻译的《贝多芬传》封面。
领章被撕扯的瞬间,他怒吼震住全场,捞子是蒋校长亲授的少将!谁敢动!
谁也没想到这声厉喝竟保住最后尊严,吓得看守所长徐少元没敢剥他军装。
在威海卫路171号看守所,范纪曼把少将制服穿成护身符。
当狱警邀他打牌时,他故意把棋子拍得山响,当年我和毛人凤打桥牌,你们这水平差远了!
在这不经意的瞬间他记牢了巡逻间隔,每17分钟哨兵会点支烟。
这就是他的机会。
那天同监的周黎扬假装咳嗽,蘸唾沫在桌面画圈,死亡标记!
当夜放风时,范纪曼“失手”打翻汤碗,弯腰擦拭时迅速抠起厕所墙缝松动的木板。
之后范纪曼蜷在草席上装腹痛。
当看守班长嘟囔着去取热水时,他猛地扑向厕所。
指甲早被磨秃的十指狠插砖缝,带血的木板“咔”地卡上墙头。
远处车灯扫过的刹那,他像当年冲锋那样腾身跃起,军裤撕裂声淹没在雷声中。
五天后,他在《申报》角落看到自己的通缉令,配图竟是国防部标准照:少将徽章在油墨里泛着冷光。
1949年,范纪曼跛着腿走上外滩。
在海关大楼钟声里,他看见青帮头目的宅邸贴着封条,曾运送情报的黑色轿车正载着解放军驶过南京路。
华东军政委员会的办公室里,他交还磨损的派克钢笔,物归原主,革命成功了。
从汀泗桥战场的绷带到国防部的将星,从染血的情报稿到越狱的木板,范纪曼的一生在刀锋上走出九曲回环。
他的一生像一部真实的谍战剧,在刀尖上跳舞,但凡走错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
不过也正是他豁出性命搞情报才减少我军的损伤,粉碎了敌军一个又一个的阴谋。
向伟大的隐秘战士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