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长沙女知青吴梅香下乡至偏远山村,19岁的她未婚生下儿子向恩杰,两年后又诞下女儿夏雪梅,两个孩子出生后便被送往当地农户家抚养。1977年知青返城潮来临,吴梅香悄悄离开,未与一双儿女告别,此后便彻底断了联系。 这个故事,说起来像一段被折叠的岁月,打开时满是生活的硬茬与无奈。吴梅香当年插队的村子在湘西大山深处,交通靠走,信息靠喊。她家境普通,从长沙来到这里时,带着城里姑娘的腼腆和对“广阔天地”的憧憬。可山里的日子比她想象的更磨人,冬天湿冷,夏天蚊虫咬得人睡不着,农活繁重,手上磨出的茧比在城里上班一年见得多。 十九岁那年,她与同村青年向大柱相恋,对方憨厚,却因家庭成分问题在婚事上被村里老人议论。孩子出生后,她没法在众目睽睽下养着,只能按村里的安排,把儿子送到邻村向家寄养,两年后女儿出生,又送到另一户夏姓人家。两份母爱被现实切成两段,她只能在收工后偷偷去看一眼,抱一抱,又匆匆离开,怕被人指指点点。 1977年的返城政策像春雷炸在山外,知青们忙着办手续、打包行李,吴梅香却异常沉默。她知道,如果带着两个孩子回长沙,户口、粮油关系、工作分配都会成难题,更别提旁人的眼光。她曾跟闺蜜提过心里的挣扎——走,就得舍下骨肉;不走,前途和安稳遥遥无期。 最后,她选择了悄无声息地走,趁夜搭上运粮的拖拉机到镇上,再换班车去县城,连向大柱都没来得及当面说清。从此,村里人只当她回了城,两个孩子却在各自养父母家里慢慢长大,名字也随了养家姓,向恩杰、夏雪梅,成了两家人口中的“外来崽”。 向恩杰的养父向大勇是个木匠,话少手勤,把侄子当亲儿子养,供他读到初中。可孩子心里总有个缺口,别的小孩问起亲妈,他答不上来,只闷头干活。夏雪梅的养母夏婶心细,见她时常发呆,就哄着说亲妈去了远方做生意,会回来。 可年复一年,远方没有脚步声,只有山里的节气在走。兄妹俩并不知道自己同母,直到十六岁那年,村里来了个老知青聚会,有人无意间提起吴梅香的名字,夏婶和向大勇才各自回家问孩子身世,一比对时间、地点,真相像闷雷劈开尘封的匣子。 知道身世的孩子,第一反应不是怨,是茫然。向恩杰那年刚学会木雕手艺,正盘算着去县城开店;夏雪梅在镇中学当图书管理员,日子平静。两人试着按线索找过吴梅香,可长沙那么大,仅凭一个名字和模糊的地址,像大海捞针。 直到十年前,吴梅香的老邻居在电视里看到寻亲节目,想起当年那对姐弟,才牵线联系上。第一次见面是在长沙一家小茶馆,吴梅香头发花白,握着儿子的手直抖,嘴里反复说“对不起”。向恩杰没接话,只低声问她当年为什么不留信。她答,那时候觉得自己没能力给他们安稳,走了或能少拖累一个是一个。 这段重逢没有影视剧里的抱头痛哭,更多的是沉默与小心翼翼。吴梅香后来搬回乡下陪儿子住过一阵,却发现彼此的生活习惯、话题节奏都对不上,她习惯早睡早起,向恩杰开店熬夜是常事;她爱吃清淡,夏雪梅辣得欢。 血缘把人拉到一起,可二十多年的分离已在各自生命里刻下不同的纹理,想完全拼回从前的亲密,并不容易。吴梅香也试着联系夏雪梅,可对方因工作调动去了外地,见面次数有限,感情维系更多靠电话和视频。 这个故事之所以让人心里发紧,是因为它没把责任简单推给某一方。吴梅香的离开,有时代给她的无力——知青返城的门槛、未婚生育的压力、城乡差距的现实,让她在当时只能做那样的选择。 可她的“悄悄走”也的确让两个孩子在没有准备的年纪承受了被遗弃的感受,这种痛是日后无论多少愧疚都难以完全抚平的。向恩杰和夏雪梅成年后并没有纠缠过去的对错,他们接受了母亲还活着的现实,也接受了彼此已是独立人生的事实。 这桩事还让我们看到,知青个体的命运常被大潮裹挟。上山下乡是一场政治与社会的实验,有人收获了坚韧,有人付出了亲情断裂的代价。吴梅香不是孤例,不少知青在返城时都面临过类似的取舍,只是多数人把故事埋进心底。她的经历提醒我们,历史的宏大叙事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户户人家的离合悲欢,是母子之间隔着时间与误解的凝视。 在今天,向恩杰的木雕店有了名气,夏雪梅也成了县图书馆的副馆长,生活安稳。她们偶尔会带着孩子去看看吴梅香,老人家笑得像个满足的孩子。只是那句“对不起”,依然悬在空气里,既是道歉,也是对那个时代无奈选择的见证。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