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尴尬，昨天接孩子老师又找我谈话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老师让孩子办退学或者休学，可孩子还想上，学校的老师不让上，让我们休完学过了年了再去，我也给学校老师说了，孩子不想待在家，想去上学，最起码学校有同学可以玩，在家没人玩没意思，起初孩子不想上学，因为有压力，孩子不会学学不进去，也听不懂，说学校环境也不好，老师也不友好， 昨天傍晚的风有点凉，我刚在学校门口站稳，班主任李老师就朝我招手，手里捏着那份皱巴巴的谈话记录——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我家小子今年四年级，以前总说教室后排的风扇转起来吵得慌，数学题像天书，最近却天天扒着窗户数校门口的梧桐树，问我“妈妈，明天能早点送我吗？我想和小宇分橡皮。” “要不……考虑先休学？”李老师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看见她教案本上画着好几个问号，“他上课总走神，作业交不上，上周还把同桌的铅笔盒藏进了储物柜——班里同学都有意见了。” 我捏着孩子的书包带，指节发白，“他昨天还跟我说，家里的积木搭到第十层就倒了，在学校小宇会帮他扶着。” 其实上个月他还哭着说不想去，说黑板上的字像小蝌蚪，老师提问时他手心全是汗；现在却把校服洗得发亮，叠在床头，说“在家只能和玩偶说话，它们不会笑的。” 我后来才知道，李老师班上有四十三个孩子，每天要批改两摞作业本，她的“建议”或许不是放弃，只是没找到更软的话——就像孩子说的“老师不友好”，其实是上次他把墨水洒在卷子上，老师蹲下来帮他擦时，语气急了点。 孩子起初不想上学，不是讨厌学校，是讨厌那种“我怎么都学不会”的无力感；现在想回去，也不是突然爱学习了，是发现比起“听不懂”的压力，“没人一起笑”的孤独更难熬——这大概就是小孩子的世界，简单又直接。 今天我又给老师打了电话，没提休学的事，只说“能不能让他先每天上半天？他答应会好好收铅笔盒。” 或许成长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给孩子一点缓冲，也给大人一点时间。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别急着点头或摇头，先蹲下来问问孩子：“今天在学校，最开心的是哪一分钟？” 傍晚的风又吹过来，我看见校门口的梧桐叶落了一地，像铺了层金色的小巴掌——孩子要是现在来，肯定会蹲下去数，数到第三片时，小宇大概就背着书包跑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