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坐诊时,一个小伙子捂着肚子来看病。他看了小伙子一眼说:你还有3个时辰的寿命。”小伙子一听炸了:“我不过就是肚子痛,怎么就活不成?什么破郎中!” 在这个名满天下的医者眼中,生与死的界线,往往不在常人的肉眼所见,而在那些细微得令人战栗的草灰蛇线之中,我们若是回望几百年前的明朝街头,或许会被这荒诞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壮得像头牛的小伙子,只因去药铺抓了一服消食药,就被当世神医李时珍判了“死刑”那场面着实令人费解,小伙子身手敏捷,单手一撑就能从高高的柜台外纵身跃入堂内,落地稳健,哪里有半分病态。 这在旁人眼里是“生龙活虎”可在李时珍眼中,这就是回光返照的假象,当李时珍把手指搭在小伙子的手腕上时,指尖传来的脉象极度紊乱,更要命的是,小伙子张口说话时,嘴里那股如尸体腐败般的恶臭,预示着内脏的严重衰败。 他这哪里是简单的消化不良,分明是一具行走的躯壳,小伙子自己倒是不以为意,骂骂咧咧觉得大夫在咒他,甚至想动手打人,最后只是愤愤地回家去了,路人也都觉得这次神医大概是老眼昏花了,散去时甚至带着几分嘲弄。 然而,令人脊背发凉的预言在几个时辰后变成了现实,这年轻人回到家,觉得饿得发慌,一口气吞下了六斤白米饭和两斤猪肉,吃完这顿“断头饭”肚皮撑得像鼓皮一样,他还不肯歇着,又跑去干重活。 就在那一发力的瞬间,原本就已经不堪重负的肠胃彻底崩裂,还没等到天黑,家里就不得不挂起了白幡,吹起了办丧事的唢呐,这时候人们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原来那个飞身跳柜台的动作,不是健壮,而是加速内脏受损的催命符。 那令人作呕的口臭,正是内脏坏死发出的信号,如果说“把活人看死”是李时珍独具慧眼的残酷,那么“把死人看活”,就是他赌上性命的疯狂,有一次在湖口附近的官道上,李时珍竟然发疯似地拦住了一支送葬的队伍。 那可是大不敬的行为,死者为大,哪有人敢去挡棺材道的,但李时珍的眼睛死死盯着棺材缝隙,那里正渗出一滴滴鲜红的液体,家属愤怒了,死者丈夫更是像被激怒的野兽,斥责这个江湖郎中不要惊扰亡灵。 可李时珍根本顾不上礼数,他大声嘶吼出一个常识性的逻辑:人死之后血液凝固,流出来应该是暗紫色,这血色鲜红,说明心脏还在跳动,气血还在运行,顶着被当做疯子的压力,在众人半信半疑的目光中,甚至还是因为死者婆婆的一句“让他试试”。 棺材盖才被颤颤巍巍地推开,里面躺着的孕妇面色惨白,确实没了气息,李时珍却沉稳得像是在自家书房,手中的银针寒光一闪,精准地扎向大抒、天会等关键穴位,仅仅过了几个喘息的功夫,那具“尸体”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呛咳声,紧接着胸口剧烈起伏。 这不是诈尸,而是因难产导致的深度休克被银针强行唤醒了,没过多久,在众人的惊呼和丈夫的一片痛哭叩头声中,妇人不仅活了过来,还顺利产下一名男婴,谁能想到,这口原本装着两条“尸体”的棺材,转眼间变成了新生命的摇篮。 这种在生死边缘的极限拉扯,让李时珍看到了比病魔更可怕的东西,无知,这种无知,甚至差点在刑场上酿成冤案,那天李时珍路过一个县城,正如大多数爱看热闹的百姓一样,他也被人潮裹挟到了刑场,但他关注的不是即将落下的大刀,而是那跪在地上喊冤的女囚。 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声称自己和孩子、丈夫吃了同一锅鲫鱼汤,唯独丈夫七窍流血暴毙,这一家人向来和睦,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可是县太爷不管这些,丈夫确实是吃完妻子送的饭后死的,这就构成了铁证。 就在行刑官一声令下、大刀即将挥落的千钧一发之际,李时珍挤出人群大喊了一声“刀下留人”面对县官的怒喝,他甚至不得不亮出自己曾任皇家御医的身份令牌,才争取到了查验真相的片刻时间。 这不是一桩谋杀案,而是一桩化学反应引发的惨剧,李时珍细细盘问饮食的每一个细节,终于在那堆看似无辜的残留物里找到了真凶,原来,那天丈夫在田间吃饭忘带筷子,顺手折了两根路边的荆芥杆来用。 鲫鱼汤本是补品,荆芥也是良药,但当这两者相遇,却会在极短时间内生成剧毒,毒性堪比鹤顶红,女人吃了鱼,孩子喝了汤,都没事,唯独用荆芥杆当筷子的丈夫,将毒素直接送进了体内。 虽然这糊涂县官最后还是以“过失”为由打了妇人六十大板,但好歹一条人命是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经历了这一桩桩离奇的生生死死,李时珍愈发感到一种沉重的使命感,那撑死的小伙子、那差点被活埋的孕妇、那误食相克之物而亡的农夫。 他们都不是死于绝症,而是死于对身体、对药理、对食物常识的匮乏,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一步踏错就是深渊,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愿意耗尽整整三十七年的光阴,像个苦行僧一样尝遍百草。 他不仅是要记录药材,更是要编织一张巨大的安全网,在那部足足一百九十二万字的《本草纲目》里,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注脚,背后可能都藏着一条鲜活的人命换来的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