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在功德林关押25年之久的军统特务周养浩被特赦出狱，国家准许他去任何地方，可他重获自由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去台湾投奔蒋介石，最终是否如愿呢？ 1975年冬天的功德林，最后一批特赦战犯走出铁门时，64岁的周养浩攥着那张盖着红章的释放证，说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这个曾戴着圆框眼镜、留着小胡子的军统"书生杀手"，在铁窗里熬过了四分之一个世纪，自由的空气刚钻进衣领，就急着要跨越海峡去找当年的顶头上司。 管教干部递给他的特赦令上写着"来去自由"，谁也没料到会用在这种地方。 早年间在息烽监狱，周养浩可不是这副模样。 1941年那个阴冷的春天，他站在猫洞刑场边，看着共产党人倒在血泊里，眼镜片都没眨一下。 后来到了重庆松林坡，杨虎城将军遇害的那个深夜，他亲手在执行文件上签的字，笔迹比囚服上的补丁还工整。 这些事在功德林的审讯室里，他总拿《六法全书》当挡箭牌，说自己只是"执行公务"。 铁窗里的日子慢慢磨掉了他的戾气。 刚入狱时写的《狱中吟》里满是"壮志未酬"的牢骚，后来跟着去看《白毛女》话剧，后排的战犯都在抹眼泪，他却盯着舞台上的喜儿发愣。 管教日志里记着，1959年首批特赦名单念到王耀武的名字时，这个总爱背着手踱步的老头，突然把脸贴在铁栏杆上，半天没动。 特赦令下来前，周养浩在学习小组里跟黄维吵过一架。 黄维说蒋介石早就把他们忘了，他梗着脖子反驳，说"校长"不会丢下弟兄。 可真拿着申请材料到了香港，弥敦道酒店的电话拨了四十多天，台湾那边才传来冷冰冰的回话"此人有碍安全，不予入境。 "那张盖着"国防部保密局"红章的拒签通知，后来被他夹在《圣经》里，一夹就是十年。 晚年在美国的公寓里，周养浩接受过一次华人报纸采访。 记者问他后悔吗，他指着墙上杨虎城将军的照片没说话。 后来文章里写，这个曾经的军统少将摸着那张泛黄的释放证，突然说了句"那边的月亮，也没比这边圆"。 窗外的洛杉矶落日正红，像极了1949年昆明机场上空的晚霞，只是当年他急着逃命，没心思多看一眼。 现在偶尔有历史学者翻到那段档案，总会提起他特赦时带的那个帆布包。 里面除了换洗衣物，就装着本磨破了角的《三民主义》。 到死，这本书的扉页上"蒋中正赠"那行字，还被他用红笔描了又描。 只是谁也说不清，他最后到底是在怀念那个没接纳他的"校长"，还是在后悔那个签过太多死亡命令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