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一男子半夜小解时,意外撞见嫂嫂的丑事,月光下那两个纠缠的影子让他浑身发冷,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嫂嫂那句"一不做二不休"的低语。 夜凉如水,陈小毛摸着黑往院角茅厕走。 脚下的木屐踩在泥地上发出吱呀声,他想起白天帮哥哥编的竹筐还差最后几道篾,心里盘算着明早得赶在露水干前完工。 就在这时,堂屋门缝里透出的光晃了他眼,隐约传来的喘息声让他脚步顿住。 这个家是兄弟俩一砖一瓦搭起来的。 十年前爹娘走得急,十五岁的陈大毛带着八岁的陈小毛讨饭过活。 后来哥哥学了木匠,陈小毛跟着打杂,三年学徒没拿过一文工钱,却偷偷攒下二十三个铜板,全给哥哥买了治咳嗽的蜜炼川贝。 如今日子刚好过些,哥哥娶了邻村的来凤,原以为是苦尽甘来。 来凤刚进门那会儿确实本分。 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纺线,傍晚把晒好的棉花收进屋时,总会给陈小毛留个烤红薯。 媒婆说她是"手脚勤快的好姑娘",当时按规矩送了十六两彩礼,那是兄弟俩刨了半年木头、编了三百多个竹筐才凑齐的。 陈小毛打心底替哥哥高兴,甚至琢磨着等再攒些钱,就搬出去住让哥哥嫂嫂过二人世界。 可现在门缝里的景象像把钝刀子割着他的心。 那个搂着来凤的男人是村西头的刘三,上个月还赊了哥哥两张板凳没给钱。 陈小毛攥紧拳头想冲进去,膝盖却突然发软,他要是喊出声,这个家就散了。 哥哥那老实巴交的性子,怕是经不起这样的羞辱。 蹲在柴房草垛里,陈小毛盯着墙根乱窜的老鼠,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想出办法。 第二天他故意把粥碗扣在头上,光着脚在院子里追鸡,嘴里胡喊着"天上有神仙要收我当徒弟"。 来凤端着菜出来时,他抓起一把鸡屎就往嘴里塞,吓得她手里的碗"哐当"掉在地上。 接下来的日子,陈小毛成了村里的笑柄。 他整日披头散发在泥地里打滚,见了谁都傻笑,有时还会捡起路边的狗尾巴草往嘴里塞。 哥哥急得请了郎中,扎针吃药都没用,最后只能叹着气任由他去。 只有陈小毛自己知道,每个深夜他都睁着眼,听着堂屋里的动静,把刘三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记得一清二楚。 那天晌午,来凤端着碗红烧肉走进陈小毛住的偏房。 肉香混着一股杏仁味飘过来,陈小毛心里咯噔一下,上个月刘三来借锄头时,他就看见这人偷偷往酒坛里掺过杏仁状的粉末。 他盯着碗里油汪汪的肉块,突然想起小时候哥哥把唯一的窝头让给他时,也是这样满眼关切地看着他。 "趁热吃,弟弟。 "来凤的声音比平时温柔。 陈小毛咧嘴笑着,手却猛地一歪,整碗肉扣在了地上。 黑毛土狗窜过来叼起肉块就跑,没跑出三步就瘫在地上抽搐。 来凤的脸瞬间白了,转身就往门外跑。 陈小毛抄起门后的扁担追出去,正好撞见哥哥从镇上回来。 后来县衙的人来的时候,陈小毛正蹲在门槛上削木头。 他没再装疯,只是把这些天藏在床板下的碎布拿出来,里面包着刘三落下的烟袋锅,还有来凤偷偷倒药渣时被他捡到的砒霜粉末。 公堂上哥哥一直攥着他的手,指节捏得发白,却一句话都没问。 现在兄弟俩还住在一起。 哥哥依旧每天去镇上做活,陈小毛在家编竹筐时,总会多编一个小的。 去年冬天捡回来的弃婴已经会叫"爹爹"了,小家伙抱着竹筐蹒跚学步时,院角那棵老槐树下,总会落下几片新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