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渔民陈根土载着16个日军过江。不料，船到江心，他突然哈哈大笑，纵身一跃，跳入湍急江水中。 1942年4月，衢江这一带算是炸开了锅。日军为了报复美国轰炸，专盯着浙江、江西的机场搞事，衢州就是个要道。江的南岸，那是火光一片，枪声、喊声，搅得人睡不安稳。 陈根土，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靠着一条脏旧的小船吃饭。他家境贫寒，前两年鼠疫把他爹妈都卷走了，连个像样的棺材都没顾上。换句话说，他家里没靠山，能指望的只有这条船，和一身水里讨生活的本事。 就在这乱糟糟的时候，北岸子弹像下雨一样“嗖嗖”飞，一群衣衫褴褛、受伤的中国兵跑到了江边，那是坚守衢县的国民革命军。船家都吓得不敢靠近，怕惹上麻烦。 可陈根土呢？他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安顿好，心一横，就把船给解开了。 从晚上七点多开始，他往返八趟，硬生生把一百来个受伤的中国兵送到了北岸。你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小船在战火里穿梭，他第七趟回来的时候，肩头被子弹擦了一枪，肉开了口，可他没停手。 他图什么？图钱？腰间布袋里常年只塞着几枚旧角票，他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他只是看见那些兵，顶着重伤还在奋勇抵抗，想起日军在这片土地上的烧杀抢掠，心里那股气性和民族大义就上来了。 最让人心碎的是第八趟。岸边只剩下八个人，追上来的日军已经围拢。领头的那位军官，知道突围无望，也没让陈根土再冒险。他拉响了炸药包，跟追上来的日军一起炸没了人影。 陈根土眼睁睁看着这舍生取义的一幕，心如刀绞。他啥也没说，只是更沉默了。这事儿，在他心里是刻了印的，他已经知道：有些账，迟早得算。 几天后的傍晚，南岸浅滩，来了一队日本兵，十六个，全副武装。为首的军官，举枪顶着他，要渡江。 陈根土没得选，嘴上应着“好好好”，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日本兵的骄横跋扈，那是真没把人当人。他们嫌船窄，直接把一筐白条鱼踢下水，渔网扔了，顺手还掏走了他腰间的布袋。 小船被这十六个人挤得七扭八歪，压得船沿都快贴到水面了。陈根土手下却很稳，桨头贴着水皮走，一步一步，把船带离了浅滩。 船过浅滩，风紧了，浪头也立起来了。 这时候，陈根土开口了，他唱起了渔歌。节奏不快不慢，都是码头上老一辈会唱的那几句。日本兵听不懂，反而跟着拍手，那种趾高气扬、毫不在意的样子，可能更激发了陈根土心里的那团火。 咱们普通人唱歌，图个乐。可陈根土在江心唱歌，这可不是随便唱唱，这是踩点！ 为啥？因为再往前，就是衢江上出了名的鬼见愁水域。那地方水下暗礁密布，水流湍急，漩涡很深。当地渔民把每一个暗礁的点位都背得滚瓜烂熟，哪块石头在几米几寸，陈根土心里有数。 他唱着歌，眼睛却在盯着水位和浪头。 船终于驶到了鬼见愁的最险处。陈根土的桨面一停，他把桨搭到船舷，“咚”的一声。 为首的军官立马抬枪，但还没等他扣响——晚了！ 下一秒，陈根土突然哈哈大笑！那笑声，我相信不是什么开心愉悦，而是复仇得逞的快意，是豁出一切的壮烈！ 他从船头跨出去，纵身一跃，人进了水，溅起了老大一片水花。 没人想到会发生这一幕。 船没了桨的控制，加上十六个重装士兵的重量，前冲着撞上了暗礁。只听“哐”的一声巨响，船板当场裂缝开口，江水灌了进来。 那些日本兵挤作一团，背包、枪、弹药，全是沉重的负担。他们想在水里扑腾，但鬼见愁的漩涡是出了名的。几分钟不到，船没了，连同那十六个兵，一起漩着沉了下去。 陈根土抱着一块船板，顺着水流游回了南岸。他腿软到跪下，衣服贴身，疲惫不堪。 妻子冲过来，抓住他，想问什么，又说不出口。船没了，家里更紧了。 但当晚，附近有游击队员悄悄塞给他半袋米，说一句：“快走吧。” 你看，这就是人心。陈根土那惊天一跳，不是为了金钱名利，而是为了一口气，是为了那些舍生取义的中国兵。他以巧克强，以命博命，让日军在他们以为最安全的地方全军覆没。 后来，陈根土带着妻子一路南下，躲避追捕。他的船没了，生活更苦。最终，他的妻子也在一场轰炸中走失，他沿江找了十里，喊破了嗓子，也没找到。 再后来，他倒在了江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支裂开的旧桨。 有人议论，说他那回在江心唱歌是有安排的，他熟悉暗礁。也有人说，他就是那股子脾气，见不得日本兵。 时至今日，再去衢江边问问老辈子，还是有人记得这个硬汉渔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