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一机场，88岁老人踮着脚往里瞅，想第一时间看见小孙女。小孙女悄悄绕到身后，“爷爷，看谁呢？”爷爷笑笑，“我等盼盼呢。”爷爷还当是大孙女。小孙女顿时眼圈一红，哽咽道：“爷爷！” 陕西咸阳，88岁的张爷爷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 今天是小孙女盼盼从外地回来的日子，他要去机场接她，绝不能迟到。 老人翻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对着镜子慢慢整理好，又从抽屉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姑娘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两个羊角辫，笑得很是可爱。 老人用粗糙的指腹反复蹭着照片里的小脸，嘴角也跟着弯起来：“我的盼盼，该长多高啦？” 怕耽误时间，爷爷没让女儿开车送，说自己坐公交自在。 凌晨五点多的公交站，只有他一个人，手里攥着提前换好的零钱，站得笔直。 第一趟公交来了，他扶着车门慢慢挪上去，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生怕坐过站。 转第二趟公交时，司机见他年纪大，特意等他坐稳了才开车，爷爷连声道谢，手里的照片却始终没松开。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机场。 爷爷抬眼望了望高耸的航站楼，又赶紧看了看手表，“还好还好，时间还早，盼盼还没到。” 女儿随后也赶了过来，见他站在那，忙要扶他去休息区，爷爷却摆摆手，径直往出口走：“就在这儿等，能第一时间看见盼盼。” 等了没一会儿，爷爷忽然眼睛一亮——不远处，有个年轻人拎着一杯奶茶，吸管上还裹着纸套。 他猛地想起，盼盼小时候最馋这个，每次路过奶茶店都要拉着他的手不肯走，说“爷爷，奶茶甜甜的，像爷爷的糖”。 爷爷立刻迈着小碎步凑过去，声音里满是急切：“小伙子，你这奶茶，在哪儿买的呀？” 问清位置，爷爷不顾女儿阻拦，非要自己去买。 回到出口，爷爷一手攥着奶茶，一手揣着盼盼的旧照片，踮着脚往里面瞅。 他年纪大了，眼睛花，看不清远处的人，就使劲眯着眼睛，时不时把照片拿出来比对一番。 女儿在旁边看着，心疼地说：“爸，奶茶给我拎着吧，你手都冻红了。” 爷爷却立刻把奶茶往身后藏了藏，摇摇头：“不用不用，我拎着暖和，盼盼出来就能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机场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爷爷的脚踮得有些酸，就悄悄换个姿势，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出口。 他时不时问女儿：“闺女，你看见盼盼没？怎么还不出来呀？” 女儿摇摇头，劝他再等等，爷爷就哦一声，转头继续张望，嘴角的笑意却没减——他知道，盼盼很快就会出现。 忽然，有人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 爷爷立刻回过头，看见眼前姑娘的模样，还以为是大孙女，笑了笑，“哎哟，你也来了？快站这儿，陪爷爷等盼盼。” 说完，他又转回头，眼睛还在人群里找着，手里的奶茶却下意识往姑娘手里递：“刚买的，热乎，你先喝口暖暖。” 姑娘没接，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发颤：“爷爷，你在看什么呢？” 爷爷没回头，摆摆手：“看盼盼呀，我的小盼盼，该出来了。” 站在爷爷身后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盼盼。这几年她在外读书，个子长了，模样也褪去了稚气，和姐姐长得越发像，爷爷竟没认出来。 听着爷爷满是牵挂的话，再看着他手里始终没放下的奶茶，盼盼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鼻尖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喊了一声：“爷爷！” 爷爷闻声回头，皱了皱眉，又笑了：“怎么啦？是不是渴了？快把奶茶拿着。” 他把奶茶往大孙女手里塞，眼神却又飘回出口，心里还犯嘀咕：怎么我的盼盼还没出来？是不是人太多，找不着路了？ 旁边的女儿实在看不下去，赶紧上前喊：“爸，你仔细看看，这是谁？” 爷爷转头，扫了盼盼一眼，还是笑着：“还能是谁？我大孙女呀，跟你小时候一个样。” 盼盼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往前凑了凑，又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想念：“爷爷，是我呀，我是盼盼！” 这话一出口，爷爷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他看看女儿，又看看眼前的姑娘，见两人都红着眼，才觉得不对劲。 他慢慢往前挪了两步，浑浊的眼睛使劲盯着盼盼的脸，又从怀里掏出那张旧照片，反复比对。 过了好一会儿，爷爷的手开始颤抖，他伸出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轻轻摸了摸盼盼的脸，指尖触到她的眼泪，冰凉凉的。 突然，爷爷的眼泪也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盼盼的手背上，他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这是……这是我的盼盼呀？我的盼盼，长这么大了？爷爷都没认出来……” 盼盼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爷爷怀里，紧紧抱住爷爷，哭着喊：“爷爷，我好想你！”爷爷也用力回抱她。 爷爷认不出长大的盼盼，却没忘她爱喝的热奶茶。俗话说“隔代亲，亲又亲”，岁月改了容颜，改不了刻在骨子里的牵挂，这份爱，暖到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