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伺候瘫痪父亲六年,突然在家晕倒,母亲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茶,然后淡定地从旁边走

若南光明 2025-12-16 15:33:34

女儿伺候瘫痪父亲六年,突然在家晕倒,母亲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茶,然后淡定地从旁边走了过去,女子醒后解释:“母亲说以为我累了,躺在那休息一会!”林薇扶着额头坐起来时,地砖的凉意正顺着后脊往上爬。她望着茶几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龙井,母亲刚续的水正沿着杯壁往下滴,在桌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林薇的手掌在父亲轮椅扶手上磨出第三层茧子时,客厅挂钟的秒针正卡在“3”的刻度——六年零三个月,她数着父亲每一次吞咽的时间,也数着自己后颈悄悄堆起的细纹。 父亲房间的消毒水味总往客厅飘,混着母亲每天雷打不动的龙井茶气,在空气里拧成一股绳。林薇蹲下来给父亲换尿垫,后腰突然一沉,眼前的地砖像被抽走了颜色,她听见自己的额头撞在茶几角的闷响,然后是身体落地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枯叶。 她是被冷醒的。地砖的凉意顺着后脊往上爬时,母亲正端着茶壶从沙发边走过,米白色的家居拖鞋擦着她的胳膊肘,带起一阵风。林薇眯着眼看,母亲的手很稳,往父亲房间走,壶嘴的热气在门框上凝成白雾。 等她扶着额头坐起来,茶几上的龙井还冒着热气。母亲刚续的水正沿着杯壁往下滴,在桌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像谁没忍住的眼泪,却又很快被母亲随手抹掉。 “醒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瓷碗碰撞的脆响,“我刚去看你爸,他今天肯喝两口粥了。” 林薇没接话,只是盯着那杯茶。龙井是父亲没病前最喜欢的,现在母亲每天泡,茶叶在水里舒展的样子,和父亲从前坐在沙发上眯着眼品茶时一模一样。 “妈,”她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刚才我晕倒了。” 母亲端着粥碗从厨房出来,粥香混着消毒水味涌过来。她把碗放在父亲床头,回头看林薇,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我以为你累了,躺在那休息呢。” 林薇笑了,笑声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轻咳。她想起上周三,自己发烧到38度,守在父亲床边打盹,母亲半夜起来给父亲翻身,路过她时也是这样,脚步没停,只把客厅的落地灯调暗了些。那时候她以为是母亲怕灯光晃着她,现在才明白,或许母亲眼里,她从来都是“能自己撑住”的那一个。 地砖的凉意还在往骨头缝里钻。林薇想起六年前父亲刚瘫痪时,母亲在医院走廊哭到晕厥,是她攥着母亲的手说“有我呢”——那句话像一道符咒,贴在她额头上,一贴就是六年。她忘了母亲也曾是那个会把她发烧时的汗湿睡衣连夜洗干净的人,忘了父亲健康时,母亲会在她加班晚归时留一盏玄关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父亲的病情稳定后,还是她主动接过所有尿垫和喂饭的工作后?母亲的关心好像被压缩进了“父亲的粥”“父亲的药”里,再也没分给她一丁点儿。 “妈,你不累吗?”林薇问,声音很轻,轻得怕惊扰了父亲均匀的呼吸声。 母亲正给父亲擦嘴角的粥渍,动作顿了顿,没回头:“累什么,习惯了。” 习惯。这个词像茶几上那杯龙井的热气,看得见,摸不着,却烫得林薇眼眶发酸。她忽然明白,母亲不是冷漠,是她们都在“习惯”里活成了孤岛——她习惯了扛着,母亲习惯了看着她扛着,谁也没问过对方,那根名为“习惯”的绳子,到底还能撑多久。 林薇扶着茶几站起来,后腰的酸痛让她弯了弯腰。母亲端着空碗从房间出来,路过她身边时,脚步停了两秒。 “地上凉,”母亲说,声音低低的,“回房躺会儿吧,粥在厨房,你爸睡了,我看着。” 林薇没动,只是看着母亲走进厨房的背影。阳光从阳台照进来,落在母亲花白的发顶,像撒了一把碎盐。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在厨房忙碌,她从背后抱住母亲的腰,闻到的也是这样的烟火气,只是那时候,母亲会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说“我的小棉袄最知道心疼人”。 现在,她的棉袄旧了,母亲的怀抱也好像被时间锁起来了。 林薇慢慢走回自己房间,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客厅。茶几上的龙井还冒着热气,母亲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子,吹了吹,小口喝着。阳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像一幅被岁月磨旧的画。 她忽然想,明天早上,要不要和母亲说一句“我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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