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同学通知我去聚会，我问在哪里聚？是不是谁请客，谁做东买单，她说不是，还是A

有个老同学通知我去聚会，我问在哪里聚？是不是谁请客，谁做东买单，她说不是，还是AA制，每个人先拿出600元交给她，饭后多退少补，我听她这么说就来气，毕业许多年了，每次同学聚会都要搞这一套，提前收这么多钱，连个具体的吃饭地点、菜单都不说， 手机屏幕亮了三下，是林薇的消息——“下周六同学聚会，来不？” 我盯着“聚会”两个字，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会儿，毕业十五年，这已经是第七次了，每次都像场没菜单的宴席。 书桌上还放着去年聚会发的纪念册，封面边角磨得起了毛，里面夹着张皱巴巴的AA制账单，680元，多退的80元至今躺在微信零钱里，像个没拆封的疙瘩。 “在哪儿聚啊？”我回过去，顺手点开和她的聊天记录，往上翻了三页，全是前几次聚会的通知，地点永远是“待定”，菜单永远是“到了就知道”。 “老规矩，先交600块给我，多退少补。”她秒回，后面跟了个笑脸表情，黄澄澄的，像颗没熟的柠檬。 我盯着那个表情，突然想起高三那年她帮全班订元旦晚会的零食，也是这样提前收钱，收完在笔记本上一笔一画记着账，铅笔尖在纸上戳出小小的坑，那时候谁也没问过“为什么要先交钱”，只觉得她细心，连谁不吃香菜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怎么就不一样了？是她变了，还是我？ 或许她也难吧？上次聚会结束后，班长在群里吐槽，说定好的餐厅临时涨价，林薇自己垫了500块才没让大家尴尬；还有次有人带家属来，说好了“不带”却没提前说，多出来的费用也是她硬着头皮分摊的。 这些事她从没在群里说过，我是后来在超市碰到班长，听他吞吞吐吐提了一嘴，当时只觉得“哦”了一声，转头就忘了。 提前收钱，原来是怕了——怕有人临时爽约让场地费打水漂，怕点菜时众口难调吵起来，怕最后算账时有人借口“没带手机”开溜，就像三年前那次，说好AA，结果有人喝醉了拍着桌子喊“我请客”，第二天醒了却装失忆，最后还是林薇把差额补上的。 可为什么她从不解释呢？是觉得老同学不用多说，还是怕说了更没人来？ 我现在握着手机，既不想像以前那样赌气说“不去”，也不想稀里糊涂转钱，好像我们都在这场“AA制”里越走越远，把信任拆成了一笔笔明码标价的账，连问一句“为什么”都觉得生分。 或许当下能做的，不是立刻生气，而是问问她：“这次订的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有没有我不吃的香菜？”就像高三那年，她问我要不要多订一包辣条时那样，自然得像问今天天气好不好。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林薇发了个“？”。 我深吸口气，打字：“600块可以，不过这次能告诉我，咱们是去吃校门口那家总排队的火锅吗？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往辣锅里下宽粉，每次都要多要一份蒜泥香油。”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书桌上的纪念册突然滑了一下，露出夹在里面的那张80元退款截图，这次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像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