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乾隆70岁的时候，特别想念早逝的五阿哥永琪，便翻了永琪生母愉妃的牌子，太监看了以后一脸震惊：“陛下，愉妃娘娘已经67岁了，怕是伺候不好万岁爷。” 养心殿的烛火晃得人眼晕。 当乾隆颤巍巍指向绿头牌上“愉妃”二字时，站在旁边的太监小李子差点把手里的托盘摔在地上。 按宫里的规矩，年过五十的妃嫔就很少有侍寝的机会了，更别说67岁的愉妃，这时候她的位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得宠的贵妃，而是在永和宫角落里烧香念佛的老太妃。 清代后宫的绿头牌制度像个精密的机器，年轻貌美的秀女源源不断填进来，老妃嫔们就像过季的衣裳，大多被遗忘在库房深处。 《清史稿》里记载，康熙的定妃活到97岁，从50岁起就没再见过皇帝。 愉妃比定妃幸运些，她还有个让乾隆记挂的儿子，永琪。 这位在后宫里几乎被遗忘的妃嫔，能被乾隆再次想起，全因他们共同的儿子，五阿哥永琪。 愉妃是蒙古族珂里叶特氏，雍正年间进宫时只是个不起眼的海常在。 乾隆六年永琪出生后，她才一步步晋封到愉妃。 但永琪走后，她的日子又回到了刚入宫时的平静，不对，是比那时更冷清的寂静。 永琪要是还活着，今年该有41岁了。 乾隆常常在夜里想起这个儿子，想起他23岁就被封为和硕荣亲王，是清代唯一在世获封亲王的皇子。 更难忘乾隆二十八年那个冬夜，圆明园九州清晏殿起火，是永琪背着他从浓烟里冲出来。 那时的永琪，箭术骑射样样精通，满汉蒙三语流利切换，连御书房的老臣都夸他“文武双全，有君人之度”。 可偏偏天不假年，永琪26岁就得了附骨疽。 太医们用了最好的药材，乾隆甚至亲自去雍和宫祈福，但最终还是没能留住这个儿子。 现在想想，乾隆觉得那病或许和当年救他时受的风寒有关。 每次翻到永琪写的《蕉桐賸稿》，他总忍不住摩挲书页，好像还能摸到儿子伏案写字时留下的温度。 太监回报说愉妃接了牌子，正在梳洗。 乾隆突然有些后悔，他想象不出当年那个眉眼温柔的女子现在是什么模样。 等愉妃走进养心殿时，他发现自己还是认得出她，只是眼角的皱纹深了，走路时背有点驼，看见他就慌忙跪下请安，膝盖碰地的声音在安静的殿里格外清晰。 那晚他们没聊朝政，也没提宫里的规矩。 愉妃给他剥了个橘子，说永琪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乾隆突然问她，还记得永琪第一次骑马摔下来的样子吗？愉妃手一抖，橘子瓣掉在地上，她赶紧捡起来，声音带着颤：“记得，王爷当时咬着牙不哭，还说要像皇阿玛一样勇敢。” 两年后愉妃病逝，乾隆追封她为孝贞皇贵妃。 那天他没去朝堂，一个人在永琪的书房坐了一下午。 案上的《蕉桐賸稿》还摊开着，旁边放着当年永琪救他时烧坏的玉佩。 窗外的玉兰花落了一地，就像永琪离开那年春天一样。 这时候的乾隆已经力不从心了。 白莲教的烽火从川楚蔓延到陕西，奏折堆在御案上像座小山。 他突然觉得，当年要是永琪还在，或许这些事都会不一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帝王是不能有遗憾的，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遗憾。 养心殿的烛火又亮了起来，太监捧着新的绿头牌进来。 乾隆摆摆手，让他退下。 案上的绿头牌还放在那里，愉妃的名字被红笔圈着，像个没愈合的伤口。 他想起那晚愉妃临走时说的话：“陛下要保重龙体，永琪在天上看着呢。” 现在乾隆终于明白，翻牌那晚他想念的或许不是永琪，而是那个还有儿子可以牵挂的自己。 窗外的梆子敲了三下，他拿起永琪的玉佩贴在额头，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 明天还要上朝，白莲教的事得赶紧定夺，他这个皇帝，终究还是不能只做个思念儿子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