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3岁小红军罗玉琪过草地时突然腹痛不止,碍于女同志就跑远处去方便,不料返回后竟发现草地已空无一人。 草地上雾气还没散尽,周围静得连鸟叫都没有。罗玉琪愣在原地,脑袋嗡地一下,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地。他一边大声喊着“同志们”,一边朝着原本的方向追去,可身影踪迹全无,只剩草叶上些许被踩出的水痕。 川西北的松潘草地,此时正是长征途中最凶险的段落。红军已由毛儿盖出发,向西北穿行进入若尔盖沼泽地。 这片草地表面是青绿一片,底下却是陷人的泥沼,一脚踩下去,往往没膝甚至没胸。天上天气说变就变,地上连口热水都煮不出来。 罗玉琪小小年纪,既没干粮也没方向。 他试着走了几步,脚下一软,鞋被黏住,几乎整个人栽进去。挣扎了半天才拔出来,腿上的伤口也渗出了血,火辣辣地疼。 他找了块稍干的地坐下,咬着牙把脚上绑腿重新缠紧。 这时,他看到前方一堆泥草间躺着一个人。他拖着腿走近一看,是个年纪大的战士,已经没了气息,手上还握着个小布袋,里面是几颗青稞和一小撮野菜茎。 “我要是也死在这儿,是不是连个名字都没人知道。”罗玉琪心里这么想着,眼泪却硬没掉下来。他知道哭没用,活着才重要。 他开始顺着小水沟边走,想着水往低处流,说不定能遇上人。 几小时后,脚步声传来,李玉胜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他眼前。李玉胜是红28团3连副连长,也是个从鄂豫皖根据地打出来的老战士。他原本是出来找一个掉队的通信员,结果接连救了几个落下的伤兵和新兵,便干脆将这些散兵组织起来。 他对罗玉琪说:“站起来,能走就跟着走,不能走我也没法背你。” 李玉胜让大家围着火堆坐下,一边分配刚找到的羊肉,一边记录每个人的名字。 这支部说大不大,二十几个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伤的重的都有。但因为有了支部书记,有了分工,他们白天行军、晚上分岗守夜,真像一个完整的班。 第二天,一个腿伤严重的战士昏倒在沼泽边,眼看要被吸进泥里。李玉胜一声吼,让所有人解下绑腿,连成绳子,一寸一寸往外拖。 那人被救上来后趴在地上大哭,说自己都放弃了,是组织把他拉回来的。 三天后,他们奇迹般地走出了草地,追上了前方大部队。部队首长见到这群人时愣了好久,说“你们还能回来,真是不容易”。 而罗玉琪,一直拉着李玉胜的手不肯松。 多年后,罗玉琪成为地方干部,有一次回忆那段经历,他说:“我13岁那年,以为会死在草地。是党,是支部,是这些人,让我活下来了。” 他把一块布头留了下来,上面写着的是当时临时党支部的成立记录。他说这是他一生最重要的证书。 这件事,后来被写进《红军草地行军纪实》,也收进地方党史展馆。不因为它有多轰烈,而是因为那片沼泽里,藏着的是一群人如何靠信念、靠组织走出绝境。
